隻要掀開帳幔,就能讓所有人看見,蕭弈和南寶衣的醜態。
隻要掀開帳幔,就能讓他們兩個名聲掃地,這輩子都要背負罵名。
她唇角悄然彎起,眼底滿是惡毒。
馬氏皮開肉綻地趴在地上,跟著喊:“皇上,老婦人也以為,掀開帳幔,叫大家看個仔細,才最妥當!”
隻要讓所有人看見,南寶衣和她的遠道發生了關係,南寶衣不嫁他們家,也得嫁!
她都想好了,等南寶衣過門,她就替她保管嫁妝,還要給她立規矩,叫她好好侍奉他們一家人,侍奉她兩個寶貝孫子孫女!
“不許掀!”
楚樂欣急了。
她的駙馬,她自己都沒看過,憑什麼叫這麼一大群人享眼福?!
“父皇,兒臣也以為,如此大張旗鼓地掀開帳幔,是為不妥。”楚懷南跟著拱手,“不如請大家暫且移步樓下,再從長計議。”
寶儀的父親就在這裡。
他得好好表現,維護寶儀的聲譽,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如此,才方便將來議論嫁娶。
老皇帝滿臉糾結。
他越發好奇,帳中那兩人究竟是誰。
他緩緩道:“朕想知道,帳中之人,究竟是寶儀和馬遠道,還是寶儀和蕭弈?”
南廣護女心切,不管不顧地脫口而出:“也有可能是蕭弈和馬遠道啊!”
蕭弈,和馬遠道……
廳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橫梁上。
南寶衣意味深長地望一眼蕭弈。
不知想到了什麼畫麵,她抿嘴偷笑。
蕭弈磨牙,狠狠彈了她一個腦崩兒,低聲訓斥:“再敢胡思亂想,揍你。”
老皇帝心裡頭是天人交戰。
掀帳幔,還是不掀帳幔,這是一個沉重而深刻的問題,甚至影響到了他的江山能否穩固。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的江山竟然要被小小一道帳幔左右。
如果裡麵是蕭弈和南寶衣,那當然正中他下懷。
如果是馬遠道和南寶衣……
他覺得,蕭弈可能要剝了他的皮。
靖王妃慫恿:“皇上,掀吧!”
馬氏跟著嚷嚷:“皇上,您要為我兒做主啊!我兒的清白都被寶儀郡主毀了!”
楚樂欣氣憤:“父皇,您得給您女婿留麵子!”
南胭柔聲:“叔叔,掀開吧,我想證明妹妹的清白。”
楚懷南進諫:“父皇不可,咱們雖是皇族,卻也要尊重彆人。”
四麵八方都是議論聲和各種意見。
老皇帝煩惱得恨不能撞牆時,人群外圍突然寂靜下來。
馬遠道正兒八經地踏進廳堂。
被眾人圍觀,令他頗為尷尬。
他正與同僚吃酒,卻被母親派來的丫鬟傳喚,要他來小木樓一趟。
他中途肚子疼,因此與丫鬟去了趟茅廁,怎麼來了木樓以後,一個兩個全都詫異地盯著他看?
他忍不住望了眼袍裾後麵。
確定袍裾沒沾染上臟東西,他才稍稍放心。
他在馬氏和靖王妃震驚的目光裡,恭敬地朝皇帝行了一禮,“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