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閃爍著鋒利寒芒,冷冰冰指向那輛馬車的車窗。
竹簾低垂,看不清楚裡麵的情況。
她咬牙。
腦海中浮現出楚樂欣或坐或躺,或蜷縮成團的姿態,她估摸著準頭,慢慢拉開弓弦。
弓弦如滿月。
隨著“嗖”一聲響,弩箭穿破空氣,呼嘯著直奔馬車而去!
“箭。”
南寶衣沉聲。
寒煙涼奉上另一根羽箭。
南寶衣先後射出三根羽箭。
楚樂欣鑽出馬車,裙裾上沾滿鮮血,拚命揮手嚎叫。
想來車中被射死的人,是她的宮女。
南寶衣小臉清寒,正要拈弓搭箭,寒煙涼提醒:“再繼續下去,會有人注意到咱們。”
南寶衣麵無表情地垂下手。
弓箭掉落在地。
弓弦劃破了少女嬌嫩的掌心,嫣紅血珠淋淋漓漓地滴落在地,將草木染成深色。
她道:“安排他們上場。”
寒煙涼吹了聲口哨。
四麵八方湧出無數山匪,身形利落地朝茶馬道湧去。
隨著他們護駕,場上的形勢瞬間逆轉。
薛定威手持長刀,朝地麵啐了一口,罵道:“被算計了!撤!”
那群山匪們有意無意地包圍了皇帝和太子的馬車,隻單獨將楚樂欣乘坐的那輛馬車隔在安全範圍之外。
薛定威的親衛並非飯桶,也不管馬車上的姑娘是誰,直接趁著空擋,連人帶馬車一起搶走撤退!
侍從負責清點傷亡。
老皇帝戰戰兢兢地鑽出馬車。
他見到救駕之人竟是山匪,不覺感激涕零,連聲問他們想要怎樣的獎賞,甚至還想替他們洗白山匪的身份,請他們去盛京城參加禁衛軍!
楚懷南不想理會父親的荒唐和愚蠢。
他望向山崖之巔。
那裡空空如也。
可他知道,錦官城的小郡主,定然曾站在那個位置,如俯瞰螻蟻般,俯瞰著今日茶馬道上的這一場鬨劇。
她聰明嬌氣,也很仗義,還不按常理出牌,是他欣賞的姑娘。
儘管她已有婚約在身,但他依舊很盼望,南家能早些遷往盛京城。
他,還想見她。
與此同時,薛定威帶著馬車,逃入了四周的大山裡。
可這裡並非劍門關。
這裡是茶馬道,是天樞的地盤。
絆馬索將薛定威無數部下絆倒在地,天樞的軍隊悄然出現,如甕中捉鱉般包圍了他們。
縱橫蜀郡二十年的薛定威,狼狽不堪地倉惶四顧。
他怎麼不知道,茶馬道這裡,竟然藏著一支軍隊?!
軍隊讓開一條路。
南寶衣策馬而來。
少女窄袖勁裝、革帶軍靴,卻偏偏梳著靈蛇髻,額間貼火蓮花鈿,看起來英姿颯爽又不失精致明豔,金步搖更添幾分嬌貴。
她微笑:“大都督,好久不見。”
薛定威額間滲出冷汗。
他抬袖擦汗,“聽說,南姑娘被封為了寶儀郡主?”
“托大都督的福。”
“嗬,隻要寶儀郡主今日放我離開,我願以衛國寶藏相贈。”
“衛國寶藏,已在我二哥哥手中。”南寶衣懶洋洋地把玩馬鞭,“實話實說,我今日是來取你性命,還有你身後那輛馬車主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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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虐吧,非要說我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