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接風宴上,南寶衣和蕭弈的賜婚給她帶來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她瞧見南家姐妹,第一反應是躲。 .
然而前丫鬟後婆子的,陣勢這般浩大,她想躲也躲不了。
大雄寶殿外。
馬氏被迫露出諂媚笑容,“喲,這不是寶儀郡主嗎?您也來鎮南寺燒香拜佛呢?您說您都是大都督夫人了,姻緣那般順遂,還拜什麼佛哦!”
她一開口,就叫南寶衣心生厭惡。
少女示意南寶珠先進佛殿。
她打量馬氏,哂笑:“馬老夫人也是來求佛的?”
“是啊,給我兒求個姻緣。”馬氏心虛。
南寶衣輕笑。
她道:“馬老夫人彆怪我說話直,您對新婦的要求忒高,又不許她生兒子,怕妨礙大孫子分家產,又要她當牛做馬地伺候您全家……恕我直言,就您這樣的,哪兒是挑媳婦,擺明了是挑丫鬟,還是不要月錢的那種!”
四周香客眾多。
聽見南寶衣這番話,不禁對馬氏紛紛側目。
馬氏臊得臉紅。
她扭著手帕想罵南寶衣,礙於她未婚夫的身份,又不敢罵。
南寶衣滔滔不絕:“我尋思著,您想要那樣的兒媳婦,求佛有什麼用?不如回家睡一覺,夢裡什麼都有,她不僅能伺候你全家,還能伺候你祖宗十八代,連燒香錢都省了呢。”
南寶衣和蕭弈廝混久了。
見慣他嘲諷彆人的模樣,說話時也情不自禁地毒舌了些。
更何況,這些話是她當日在接風宴上就想罵的。
馬氏一張老臉青白交加,又逐漸脹紅,十分精彩。
心底的憤怒猶如火山,卻無奈找不到發泄的火山口。
蕭弈的軍權,像是一把鋒利寶劍,高高懸在她的頭頂,令她連狡辯和斥責都不敢。
高門士族的貴夫人,拚的是兒子,更是夫君。
所謂“妻憑夫貴”,並非妄言。
南寶衣欣賞著她狼狽的神情,忍不住翹起淡粉菱唇。
正要跨進寶殿,馬氏突然喚道:“寶儀郡主,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南寶衣回眸看她。
馬氏壓下那股子羞怒,正經道:“是這樣的,我聽說貴府的四姑娘被三公主弄壞了臉,連左眼都瞎了,今後怕是不好說親。我太守府願意登門提親,讓她給我兒做續弦。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今後在蜀郡,讓大都督多在官場上輔佐我兒,咱們兩家共同進步才好。”
南寶衣轉過身,靜靜看著她。
這上了年紀的刁婦,一副施舍的姿態。
大約在她眼中,小堂姐嫁給她兒子做續弦,是高攀。
如畫的眉眼漸漸舒展,她笑出了聲兒。
“寶儀郡主笑什麼?”
“笑你年邁無知。”南寶衣倨傲地抬起白嫩下頜,“要叫老夫人失望了,我姐姐的眼睛早已痊愈,容貌年底前就能恢複。我姐姐亦是家中嬌養的明珠,她要嫁的男人,必定年輕俊美,出身錦繡,爵位在身!”
馬氏愣住。
南寶珠傷的那麼重,居然能痊愈?!
“還有,你今後少打我家的主意,也不必再為你兒子的前程打算。因為蜀郡太守,已是他官途的巔峰。”
馬氏徹底愣住。
她不可思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南寶衣冷冷撂下四個字,轉身踏進大雄寶殿。
荷葉小心翼翼地跟上,“小姐,您剛剛那句話……”
“馬太守官位不穩。他是成王和顧崇山安排的官員,二哥哥就要遠赴盛京,蜀郡是他的根基所在,他不會容忍一個效忠彆人的人,坐在蜀郡太守的位置上。臨走之前,他勢必會安排自己人執掌蜀郡。”
荷葉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