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著鮮紅丹蔻的手,挑開轎簾。
冬日的陽光帶著暖。
端坐在轎中的少女,穿白玉妝緞織金小襖,寬大的蓮青色馬麵裙在座位上鋪陳開,眉眼嬌美穠豔,嫩頰上還有些嬰兒肥,神態是介乎天真和從容之間的稚嫩。
南寶衣雙手交疊在身前,丹鳳眼水盈盈的,“表姐。”
南侍郎府的大表姐,雖然精心妝點過,但看起來依舊是尋常容貌。
繁重的金步搖、金鐲子和金項圈,令她添了些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她不適合隆重打扮。
南槿在對視的刹那,感到了自慚形穢。
都說靖王世子的未婚妻,在邊境長大,生的黑黑胖胖,不懂打扮、舉止粗俗,可今日看來,傳言根本不可信……
南寶衣微笑:“一路乘坐轎輦,妝容有些淩亂,表姐可否容我稍作打扮?”
“哦……”
南槿慢吞吞放下轎簾。
南寶衣的端莊矜持瞬間消失不見,扯開寬大的裙擺,壓著聲音罵:“二哥哥,這裡是盛京,規矩又多、眼線又多,你今後不許隨便與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壞了聲譽,我找誰說理去?”
蕭弈黑著臉從座位底下鑽出來。
他兩指捏住南寶衣白嫩嫩的臉頰,咬牙切齒:“我從未鑽過女人的裙擺……南嬌嬌,你得了便宜,還敢嘰嘰歪歪?”
他捏得蠻重,小姑娘被迫嘟起嘴。
紅紅的小櫻唇微微張開,露出兩顆小小的貝齒。
像是漏了餡兒的紅豆沙包。
蕭弈眸色晦暗。
他低頭,毫不猶豫地湊上去香了一口。
甜!
外麵還有人等著呢,南寶衣嫌棄地拍開他,兩隻小手在他胸膛上使勁兒抓撓。
蕭弈由她打。
小姑娘撲騰的樣子,活像小奶貓揮舞貓貓拳,撓癢似的。
他抬起指腹,曖昧地刮過下唇。
親到了小姑娘的嘴兒,剛剛鑽裙擺的恥辱仿佛就此煙消雲散。
他慵懶靠坐,溫聲道:“三日後上元節宮宴,我來接你。”
上元節宮宴?
南寶衣微怔。
雖然南家還沒有資格參加宮宴,但她作為郡主,再加上靖王世子未婚妻的身份,卻完全夠資格進宮參宴。
宮宴,意味著她要正式在盛京的世家權貴麵前露臉。
她鄭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正要往轎輦外麵鑽,蕭弈揪住她的小辮子。
他垂眸輕嗅發香,低聲道:“打扮得好看些。”
“知道啦!”
南寶衣乖乖應著,在鑽出轎輦時,神情瞬間端莊矜持。
她朝南侍郎夫人和兩位表姐福身請安,態度客客氣氣。
南侍郎夫人笑道:“你家的大宅院還沒有置辦妥當,郡主府也還在重修,你們姐妹就專心住在我府上,也好給你們表姐做個伴兒。”
南寶衣望向兩位表姐。
揭開轎簾的那位名喚南槿,容貌尋常,喜愛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