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珍心打開錦盒,立刻高興地尖叫出聲。
她迫不及待地戴上羊脂玉鐲,“這東西很貴吧?”
“對我而言,九牛一毛。我家在黃州是做玉石生意的,置辦的宅院不計其數,就算在盛京,也買得起大宅子!不像某個窮鬼,居然還要寄居在親戚家中,也不嫌丟人,嗬!”
哄笑聲再度響起。
南承書青衣直裰,袖口還沾染著墨漬。
在一種金冠華服的紈絝公子哥兒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低下頭,因為不適應這種應酬,雙手不安地揪住袍裾。
劉珍心嫌棄地把那本書丟給他,“這種破爛玩意兒,也好意思送給我!拿走拿走,莫要礙我的眼!”
她轉向其他公子,“今兒高興,咱們來玩行酒令唄?”
李公子笑嘻嘻道:“南兄又不喝酒,掃興得很,怕是玩不起來。”
“喂,你若是不喝酒,趕緊滾,彆妨礙我們玩行酒令。”劉珍心趾高氣昂地逐客,“坐上酒桌卻不肯喝酒,天底下沒有這樣的規矩。帶著你的破書,趕緊滾!”
少年清秀白嫩的麵頰上,逐漸洇開紅暈。
他緊緊抓住他的禮物,起身深深作揖,這才轉身退出雅座。
背後的嬉笑聲不絕於耳:
“小地方來的窮書生,還想追咱們珍心,也不照照鏡子,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這年頭,想吃天鵝的癩蛤蟆是越來越多了!”
“嘁,不是我瞧不起他,就他那樣的,連件直裰都打了補丁,養得起咱們珍心嗎?!咱們珍心大小姐自幼嬌養,不說頓頓燕窩,頓頓吃肉那是起碼的!”
南承書失魂落魄地掩上槅扇。
轉身,卻撞見自家小妹倚在扶欄前,正靜靜看著自己。
“嬌嬌!”
他激動地輕呼一聲,急忙上前,“我今兒一早就去了劉大儒家,你幾時到的盛京?!”
南寶衣不想回答他。
她用手帕替他擦了擦袖口,小聲道:“上京前,曾帶四哥買了好些衣裳,你怎麼還是穿舊衣裳?袖口都破了,還有許多墨漬,也不怕人笑話。”
“讀書的時候,從侍郎府走到劉大儒家,要經過許多巷弄。每每天寒地凍時瞧見那些乞兒,都覺得可憐,因此把新衣裳都給了他們。”南承書靦腆,“嬌嬌,你可有吃午膳?我請你和珠丫頭去吃好吃的?”
南寶衣應好。
與南承書並肩走下酒樓時,她輕聲:“四哥喜歡劉珍心?”
南承書臉紅如滴血,“定是元寶碎嘴……等回去了,我罰他抄書!”
“是我自己看見的。”
南寶衣拿過他手裡的那本書。
大雍開國皇帝手寫的書卷,南府壓箱底的祖傳珍藏之一,拿到市麵上,一字萬金都是少的。
她哥哥,居然要送劉珍心這麼貴重的東西!
幸好那個妖豔賤貨有眼無珠!
她不悅:“四哥,你喜歡她什麼呀?”
南承書更加臉紅,聲如蚊蚋地回答:“她長得好看,她還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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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哦,我的純情哥哥!
權臣大人:其實,我也很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