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恍然冷笑:“嗬,我就說他對我怎麼忽然就冷淡了,原來是因為另有新歡!翰林院大學士的掌上明珠,這身份,可不比我高?果然,男人都是見異思遷、嫌貧愛富的主兒!”
“糾正一下,”南寶衣適時開口,“我四哥遇見程姑娘時,他們彼此並不知道對方身份。劉姑娘,嫌貧愛富的人,隻有你。”
劉珍心過於羞惱,麵色青紅交加。
心中的悔恨更是鋪天蓋地翻江倒海。
如果她對南承書好一點……
是不是她就能嫁進南家?
好好的過壽宴無法再進行下去。
李公子等人對視幾眼,狼狽地往雅座外麵逃。
還沒逃出幾步,蕭弈抬腳,漫不經心地踩住凳子。
他微笑:“給爺爬。”
雅座寂靜。
那群紈絝都是吃軟怕硬的主兒,哪敢和蕭弈叫板。
他們甚至連爭執的勇氣都沒有,驚慌失措地跪倒在地,紛紛磕頭求饒。
蕭弈睨向南寶衣。
少女不在意,“放他們走吧,今後玉樓春,不準他們踏進來半步。”
蕭弈這才懶懶道:“還不滾?”
劉珍心等人,連滾帶爬地倉皇逃竄。
南寶衣在圈椅上坐了,吃起自己端進來的那盤糕果。
金絲蜜棗非常甘甜。
她彎起眉眼,“程姑娘和我四哥彼此有意,想來等到春闈過後,我二伯母就可以請媒人登門提親。”
程家滿門忠烈。
這一世,她大約能從薑太傅手中,救下程家人。
蕭弈在她旁邊坐了。
結實修長的雙腿,往前隨意伸展開。
他問道:“那麼,南嬌嬌何時嫁給我?”
南寶衣小心翼翼地吐掉蜜棗核兒。
她望向蕭弈,丹鳳眼盛著欲語還休。
蕭弈挑了挑眉,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
男人的視線,熾熱而坦率。
南寶衣很快吃不消,默默把小臉扭回來,舔了舔沾著白糖屑的指尖,聲音細細:“我還小……”
蕭弈盯著她。
少女菱唇淡粉,輕輕吮過指尖。
丹鳳眼尾暈染開桃花緋紅,水眸瑩潤。
蕭弈眯了眯眼。
如果小姑娘舔的不是手指,而是……
腦海中浮現出畫麵。
好想看她在床上哭出來的樣子啊。
他意味不明地輕笑出聲。
南寶衣好奇,“你笑什麼?”
蕭弈屈起指關節,叩了叩桌案。
半晌,他拿起一顆金絲蜜棗,隨意丟進嘴裡。
他避開少女的視線,彎起唇:“沒什麼。”
南寶衣狐疑。
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她總覺得現在權臣大人腦子裡浮現的,絕對不是什麼美好的畫麵。
臉頰莫名爬上浮紅。
她捏著手帕站起身,“今日過後,玉樓春會在盛京站穩腳跟。三教九流的客人多了,百曉生生意也能越做越好。二哥哥,時辰不早,這裡也沒我的事了,我先回府?”
蕭弈又嚼了一顆金絲蜜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