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勾起她的襦裙係帶,他哂笑,“這玩意兒,還挺複雜。”
南寶衣垂著眼簾,壓根兒不敢看他。
她呼吸之間,全是蕭弈身上特有的山水香,她被圈在大樹和他的胸膛之間,生出一種無路可逃的害怕。
明知道他不會做什麼,可是用這種姿勢麵對他時,她還是會……
緊張,害怕。
掌心悄然滲出細密的汗珠。
正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蕭弈慢慢俯下身。
他湊到她耳邊,彎唇,嗓音戲謔:“嬌嬌太小,襦裙是很容易掉的……我聽人說,木瓜燉雪蛤,比較滋補,嬌嬌可以叫小廚房每日燉給你吃。”
南寶衣睫毛撲閃得厲害。
粉嫩的麵頰幾乎紅透,像是勻開了世間最穠豔的胭脂。
蕭弈的目光落在她的細頸上。
他輕輕吹了口氣,小姑娘耷拉在頸間的細碎絨發,立刻撲閃抖動,似乎還起了一層細小的寒毛。
他笑意深了些,大大方方地揉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收了我的聘禮,可就是我的人了。南嬌嬌,回閨房好好繡你的大公雞,我等著咱們成親時,枕巾上的戲水公雞。”
南寶衣目送他往府外走。
她心裡有些憋悶。
這廝調戲她也就罷了,居然還侮辱她的鴛鴦!
“那不是公雞,那是鴛鴦!”
她忍不住朝他背影喊。
蕭弈揮揮手,大約是笑著的。
南寶衣低頭望了眼自己的胸口,更加氣惱,“居然叫我吃木瓜燉雪蛤,他這是嫌棄我……”
她磨了磨後槽牙,瞅見四周無人,乾脆嬌滴滴地抬高聲音:“二哥哥回了靖王府,也記得多吃些木瓜燉雪蛤哦,還能壯陽補腎呢!”
蕭弈轉身,表情有些微妙。
南寶衣仗著離他遠,繼續喊話:“你瞧你那個樣兒,也得多補補才行,否則都要趕上九千歲啦!”
說完,趕在蕭弈找她麻煩之前,捂著襦裙胸口,一溜煙奔回閨房。
餘味正在收拾燭台,瞧見她氣喘籲籲地進來,不禁笑著替她擦了擦額角細汗,“小姐怎麼跑得這樣快,後麵又沒有狗攆。”
“若是跑得慢些,說不定就被狗攆上了!”
南寶衣說著話,拿起蓋碗茶,一口氣飲了半盞。
餘味收了帕子,又道:“晚上奴婢親自下廚,您想吃些什麼,奴婢做給您吃啊?”
南寶衣擦了擦嘴角水漬,“你廚藝那麼好,做什麼我都愛吃。”
“那奴婢就做五個葷菜、九個素菜,搭配兩盅湯品?”
“餘味呀,”南寶衣老神在在,“咱們現在雖然生活富貴,但也不能忘本。銀錢來之不易,咱們得把日子過得樸素些,不能奢侈鋪張。那麼多菜,我吃不完的。”
餘味點點頭:“小姐言之有理。”
“就做四個葷菜,八個素菜吧,湯品照舊。”
“小姐真是勤儉,將來主子娶了您,您定是持家的好手。”
南寶衣笑眯了眼:“這話私底下說說就好,可不能去外麵說,顯得我不謙虛。”
餘味笑著答應,往屋外走。
南寶衣想了想,靦腆道:“再添一道木瓜燉雪蛤吧。你不要誤會呀,我不是為了那什麼,我,我就是單純為了補腎壯陽。”
餘味默了片刻,忍俊不禁:“奴婢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