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透窗而來。
蕭弈唇線繃得很緊,寬袖底下的雙手,更是一點點握緊成拳。
沒有冬陽的光線,暈染開冷冽的蒼白。
他的麵容籠在那樣蒼白的光線裡,破天荒地透出幾分冷意,以及被遺棄後的倔強與涼薄。
自幼,就孤獨地活在偏僻陳舊的枇杷院。
沒有親人,沒有手足,沒有朋友。
他看著彆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而他磕磕絆絆地長成少年,心性在那樣漫長的過程中,逐漸被磨礪得陰冷而睚眥必報。
那麼壞的他,卻遇上了那麼溫暖的南嬌嬌。
可是如今,這唯一的溫暖也將棄他而去。
蕭弈,手掌兵馬,權傾朝野,人人豔羨。
可是,他稀罕的,當真是那些俗物嗎?
他的瞳孔裡翻湧著血色,手掌猶如鐵鉗般箍住南寶衣的腰身,霸道的占有欲悄然湧出,他恨不能將這個小姑娘藏進他的金屋子,不許她逃跑,不許她被任何男人窺視……
南寶衣蹙了蹙眉尖,丹鳳眼悄然湧出淚意。
蕭弈箍得那麼緊,箍得她腰肢生疼……
蕭弈慢慢回過神。
他念著她腳踝受傷,念著她湧出的淚花,終究是先敗下陣來,在她的眼淚麵前心軟得一塌糊塗。
指尖拂拭開她額間碎發。
他輕聲:“我真想拒絕你的要求,我恨不能現在就把你擄回去占為己有……可是怎麼辦呢,一看見南嬌嬌掉眼淚,我就心疼得厲害。”
他無奈地彎了彎唇,伸手刮了下少女挺翹的鼻尖。
“我本不想答應,可是南嬌嬌掉眼淚了啊。”
似歎息,似寵溺。
他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朝堂波譎詭異,不怕戰場血肉廝殺。
他隻怕,南府的小嬌娘掉眼淚。
他的錚錚鐵骨,在她的眼淚麵前,皆可化作繞指柔。
……
此時,前院。
南府的長輩,正招待楚懷南。
還沒說上一刻鐘的話,南慕和南承禮被錢莊掌櫃請走,急於處理一筆複雜賬目,而南承書又不擅長交際,隻悶頭悶腦地坐在那裡。
屋子裡,隻餘下以老夫人為首的女眷。
楚懷南尷尬地與她們聊了片刻,久久不見南寶衣出現,也知道大約是蕭弈不肯給他們見麵的機會,於是隻得起身告辭。
行至遊廊,正好撞上遛鳥回來的南廣。
楚懷南認得他。
他眼前一亮,溫聲:“南伯父。”
南廣愣了愣。
乖乖,今天吹的什麼風,竟然把太子殿下吹到他們府裡來了?!
他連忙把鳥籠子交給侍從,要對楚懷南行磕頭大禮。
楚懷南親自扶住他:“因為南充容的緣故,孤與南府也算沾親帶故,伯父不必如此。”
這話,可真叫南廣長臉。
充容雖是三品位份,可終究是妾,太子殿下把胭兒放在眼裡,可見是很看重南家的。
他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利索:“太子殿下這是要走了嗎?怎麼也不留下來用晚膳?草民與你父皇也算有交情,自然要好好照顧你這後輩。太子殿下,你該留下來吃一頓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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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帽帽:好了,我要賣女求榮了
啊啊啊終於有cp名啦,“弈生衣世”,謝謝小可愛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