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把她抱到懷裡,低頭親吻她的耳垂和鎖骨,很有耐心地教她:“奴大欺主,今後我若是去了官衙,你要拿出世子妃的派頭,狠狠訓斥不聽話的嬤嬤和侍女。”
南寶衣遲疑:“她們會不會記恨在心,會不會背地裡罵我刻薄?”
蕭弈憐愛地吻了吻她的唇:“恩威並施,她們不敢。她們搬出什麼規矩也並不重要,在朝夕院,嬌嬌的話,才是規矩。”
他的教導,給了南寶衣莫大的啟發。
她點點頭:“我記下了。”
次日。
蕭弈要去大理寺官衙,他走後,南寶衣沒睡多久,就被桂嬤嬤喚醒了,她身後還陳列著許多侍女,手裡端著水盆、毛巾、香膏等物,顯然是要伺候她洗漱更衣。
桂嬤嬤笑道:“新婚已過,府裡的規矩也該立起來了。世子妃,您今後每天都要這個時辰起床,然後去給王妃娘娘請安,侍奉她用早膳。”
南寶衣坐起身。
從前她在家時能睡到晌午,嫁人之後,卻要起得比狗早。
她嫁人,到底是圖什麼啊!
她醬醬釀釀地梳妝打扮妥當,帶著餘味去正廳。
靖王妃和薑側妃都在,南槿姐妹也已到場,那位庶女楚珊珊也在。
媳婦是不能上桌吃飯的,因此因為南槿姐妹隻能先侍奉婆母用膳,再去小桌子上另外吃一頓。
南寶衣請過安後,薑側妃譏笑:“世子妃起得可真夠晚的。南府的規矩,便是如此嗎?”
南寶衣被蕭弈寵了這麼久,是有起床氣的。
她睨向薑側妃:“你一個妾室,卻好意思譏諷世子妃,靖王府的規矩,便是如此嗎?”
薑側妃猛然攥緊手帕!
靖王妃見她吃癟,不禁微笑。
她為了在薑側妃麵前顯擺自己正室王妃的派頭,又為了拿捏南寶衣,於是得意吩咐:“寶儀,過來伺候本妃用早膳。”
南寶衣是不願意的。
她深深呼吸,原本想說服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幫靖王妃布菜也不算什麼,可是她看了看靖王妃眉梢眼角的得意,又看了看她身後那個一心要給蕭弈做小妾的祝瑤,發現自己壓根兒咽不下這口氣。
更何況靖王妃原也不是二哥哥的親娘,她憑什麼伺候她用膳?
於是她譏諷:“王妃自己沒手嗎?”
靖王妃:“……?!”
南寶衣從容落座,拿起筷箸,給自己夾了個豆沙春卷:“我品階比你高,位同大公主,照規矩應該是你們去朝夕院向我請安見禮。我能來已經很給你們麵子了,彆跟我整那些虛頭巴腦的。”
靖王妃險些沒拿穩筷箸。
她盯向南寶衣,又驚又恨。
這小賤人,還有沒有當人兒媳婦的自覺?!
薑側妃享受著南槿給她盛的雞絲湯,輕笑:“世子妃所言,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王妃姐姐,看來你今後,要去朝夕院給你兒媳婦請安了,哈哈哈哈哈!”
“側妃得意什麼?”南寶衣睨她一眼,“你是府裡的侍妾,更應該去朝夕院向我晨昏定省,怎的嘲笑起王妃來了?”
薑側妃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是名門之後,是貴妃娘娘的親妹妹,憑什麼要給南寶衣請安?!
小賤人太可惡了,才進門幾天啊,就氣得她心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