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側妃身形一僵。
首領也是徹底愣住。
好半晌,他試探道:“側妃娘娘,我們綁錯人了?”
薑側妃暗恨南槿多嘴,冷淡道:“未曾綁錯。我走之後,直接殺了她們,然後拿著銀錢遠走高飛,彆再出現在眉州!”
首領急忙恭敬稱是。
他目送薑側妃走遠,掂量著那一遝銀票,嘴角多了些輕蔑。
一名土匪係著褲腰帶出來,意猶未儘道:“大哥,那兩個小娘皮好生嬌嫩,不愧是官家姑娘。兄弟們何曾睡過這麼好的女人,真要殺了,很舍不得呢。”
首領冷笑:“殺了作甚,等玩夠了,賣進窯子就是!”
小眉山的消息,被嘗心完完整整地稟報給南寶衣。
少女貪涼,乘著黃昏風大,坐在院牆的芭蕉葉下納涼。
她笑道:“偷雞不成蝕把米,講的大約就是薑側妃。南槿姐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隨她們鬨去唄。”
“鬨什麼?”
清潤淡然的聲音自芭蕉葉外麵傳來。
蕭弈穿著官袍,剛從正殿回來。
荷葉等侍女急忙行禮。
南寶衣起身,正要行個萬福,蕭弈握著她的手,陪她坐在圈椅上:“綁架的事,嬌嬌查出眉目了?”
南寶衣把嘗心聽到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蕭弈。
蕭弈慢條斯理地端起一盞茶。
他品了幾口,忽而垂眸哂笑:“我若是嬌嬌,便打發人救出南槿姐妹,再叫她們指證薑秀秀。買凶綁架世子妃,又命綁匪玷汙殺害親兒媳,這罪名,怎麼也得判個秋後問斬。”
南寶衣吃驚。
隨即暗暗讚歎,不愧是權臣大人,這份心機,真夠狠辣的!
不等她琢磨計策,餘味領著侍女過來,笑道:“晚膳已經備好,主子是在這裡用,還是回屋用?”
蕭弈沒說話,隻征詢般瞥向南寶衣。
南寶衣道:“就在這裡吧,添一張桌子就好。”
天熱,容易胃口不好。
餘味沒做多少大魚大肉,專揀清淡營養的來,幾碟湯菜精致爽口,燕窩粥煲得甜軟適中,很合南寶衣口味。
正吃著,靖王妃帶著丫鬟們不請自來。
她望了眼桌上的膳食,挑剔道:“這都是些什麼,嬌嬌,往日裡,你便是這般侍奉弈兒的嗎?他是個男人,隻吃這些怎麼夠!幸好我早有準備。”
祝瑤將帶來的食盒,一層層打開。
各種大魚大肉鮑魚海參擺上桌案,南寶衣的飯碗都要沒處放了。
靖王妃落座,眼眸帶笑。
從前在靖王府,她和弈兒不能住在一個院子裡。
如今來到行宮,她探望弈兒就方便多了。
她儘情展現著慈母般的關懷,甚至親自為蕭弈布菜:“這些年沒能照顧在弈兒身邊,自覺虧欠弈兒良多。也不知弈兒歡喜什麼菜,便叫廚子做了些拿手菜,弈兒嘗嘗喜不喜歡?”
她一口一個“弈兒”,叫得南寶衣都起雞皮疙瘩了。
考慮到靖王妃是蕭弈的親姨母,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端著小飯碗,默默吃燕窩粥。
然而靖王妃的操作總是多姿多彩的。
她望了眼燕窩粥,不悅:“嬌嬌晚上,就吃這麼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