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瑤睜圓了杏眼。
新皇這話,是何意?!
楚懷修拂袖:“祝瑤無中生有,毀朕清白,斬立決。”
祝瑤踉蹌著跪倒在地,驚恐地拚命搖頭:“皇上——”
求饒的話尚未說出口,禁衛軍手起刀落,削去了她的頭顱!
溫熱的血液,從頸腔中噴湧而出,濺到了南寶衣白嫩的麵頰上。
少女渾身發軟,紅著眼睛後退,無力地靠在了殿柱上。
楚懷修卷好畫軸,含笑睨她一眼,大步離開寶殿。
雲袖看了眼顧崇山,立刻低頭退了出去。
殿中寂靜,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南寶衣貼著殿柱,慢慢跌坐在地。
顧崇山在她麵前單膝蹲下。
他取出白手帕,仔細為她擦去濺到麵頰上的血漬:“害怕嗎?”
南寶衣抬起丹鳳眼,神情冷漠:“叛主之人,死不足惜。”
“好一個‘叛主之人,死不足惜’……”顧崇山笑意淺淺,“南家的小丫頭,當真是長大了。”
他擦乾淨少女白嫩小臉上的血漬,又仔細為她擦拭發絲上濺到的血漬:“你安心在後宮住著,蕭弈對楚懷修而言,利用價值極大,所以他不敢輕易動你。另外,我也會好好保護你,你永遠不必害怕。”
南寶衣厭惡他。
她把小臉彆到旁邊,不肯再讓他擦拭血漬。
顧崇山也不惱。
他丟掉臟汙的白手帕,戴著金色鏤空甲套的手,輕撫過她的眉眼。
他狹眸裡藏滿眷戀:“過去是我不好,我鞭笞你,欺辱你,都隻是因為妄念。但是南家丫頭,我已經想好了,今後該如何對你好。等我把東西準備齊全,我會讓你好好享受,我會好好侍奉你。”
就如同他過去侍奉掌事大宮女,和薑貴妃那般。
他會竭儘所能,讓南家丫頭感到快活。
南寶衣:“……”
白嫩嬌美的小臉,幾乎皺成一團。
總覺得這個死太監很變態啊!
說什麼準備東西,鬼知道他會準備什麼東西!
顧崇山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禁不住輕笑出聲。
他收回手,徑直往瓊華宮外而去。
瓊華宮外。
楚懷修負手而立,正遇上趕過來的南景。
南景因為沒能報複兩個妹妹的緣故,心理扭曲得厲害。
他望了眼滿是屍體的瓊華宮,笑著拱手:“恭喜皇上,掃清一切障礙,今後再沒有皇族男嗣,能搶奪您的皇位!”
楚懷修輕撫著懷裡的畫軸,淡漠不語。
南景隨他往前朝走,恭敬道:“皇上一直想出兵大雍,如今朝中將帥兵馬都有,卻獨獨缺少銀錢。微臣有一計,可以在短短半個月內,籌集到三年的糧草。”
“哦?”
“皇上,南家乃是南越首富,若能查抄南家,何愁糧草不足?”
“朕剛登基,江山不穩,恐怕不方便對富家下手。”
“這有何難?南家寶珠已經及笄,皇上不願娶她,可以命令心腹朝臣娶她,如此一來,咱們就可以通過控製南寶珠,進而控製南家!”
楚懷修挑了挑眉。
沉吟良久,他笑道:“不失為一條好計謀。”
主仆倆漸行漸遠。
雲袖靠在宮牆後,輕撫過急劇跳動的心臟,連忙回了瓊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