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響,有人推開了殿門。
寧晚舟隨手掩上門:“姐姐。”
南寶珠抬頭看他。
映入眼簾的少年美貌奪目,卻也十分陌生。
他不再是當年為她暖被窩的小孤女晚晚,更不是平日裡供她隨意打罵出氣的小廝晚晚。
他是鎮國公府,尊貴的小公爺。
南寶珠賭氣般彆過臉:“你來做甚!”
“蕭弈和南寶衣的計劃,想必你已經知道。”寧晚舟在榻邊坐了,輕撫過她佩戴在發髻上的步搖,“姐姐,唯有跟了我,你才能擺脫盛京城的詭譎波濤,才能避免南家受製於人。”
南寶珠沉默不語。
“我不會當真要了姐姐的清白,隻需要讓彆人以為,你我已經有肌膚之親,就足夠了。宋家愛麵子,他們不會在宮宴上當眾發生這種事之後,仍舊願意娶你。”
寧晚舟拔下她發間金釵,緩緩刺破指尖。
他把嫣紅血液,滴落在藏藍色緞被上。
他隨手扔掉金步搖,扔掉朱漆小冠,扔掉單紗外袍。
他褪去鞋襪,解開腰帶,又解開裡襯盤扣。
掛在榻邊的一盞琉璃燈,照出了少年勁瘦卻堅韌的軀體。
猶如懸崖間最結實的鬆柏,給墜崖之人,帶去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他跪坐在榻上,幾綹碎發從額角垂落,更襯得他美貌秀麗。
他耷拉著狐狸眼,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啞聲:“姐姐……”
南寶珠艱難地閉了閉雙眼。
再如何不情願,再如何難過憤怒,也清清楚楚地明白,眼前少年,是救她出苦海的人。
無法怨怪他,不能怨怪他。
不能嫁去宋家,不能讓楚懷修和南景計謀得逞,更不能拖累家族。
良久,南寶珠終於顫顫抬起手。
她卸去珠釵步搖,滿頭青絲如瀑布般散落而下。
她垂眸,慢慢解開繁瑣的襦裙係帶。
曾無數次幻想過,第一次與夫君寬衣解帶,該是怎樣的旖旎浪漫。
卻從沒有想過,第一次與男人坦誠相見,是在這般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是如此的落魄悲哀,是如此的沒有尊嚴!
少女的上半張臉籠在陰影中。
豔麗的朱唇,毫無弧度。
隨著襦裙和裡衣如花朵凋零般散落,兩行清淚,順著她白嫩圓潤的下頜,滾落在藏藍色的緞被上。
殿外傳來無數腳步聲,是寧晚舟的人引來了殿中群臣及其家眷。
嘈雜聲裡,夾雜著宋劉氏尖銳的冷嘲熱諷:“定然是你們看錯了,南寶珠已是我宋家內定的兒媳婦,怎麼可能還跟寧小公爺糾纏不清?!我家鳴兒可是吏部侍郎,她怎麼敢給鳴兒戴綠帽子?!”
“姐姐……”
寧晚舟望向南寶珠。
燈火下,少女美得驚心動魄,比白琉璃更加瑩潤聖潔。
他耳根泛紅,迅速垂下視線,聲音嘶啞了幾分:“姐姐,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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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小公爺還是挺尊重珠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