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相啞口無言。
蕭弈權勢赫赫,他不敢頂撞,隻得默默低頭吃菜。
南寶衣眼如彎月:“宋夫人,我等著呢。”
幼時在錦官城,與同齡小姑娘們比爹,她確實比不過,不僅比不過,還會被百般嘲笑。
可是自打嫁給蕭弈,與盛京的貴女們比拚夫君,她就沒輸過,不僅沒輸過,還處處被人豔羨。
可見,嫁給對的人是多麼重要。
宋劉氏惱羞不已。
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不認賬,但跪是不可能跪的,她隻得梗著脖子,紅著老臉,硬著頭皮,喚道:“祖宗!”
她是市井出身小妾上位,平日倚老賣老嘴毒心壞,得罪過不少人。
如今她受挫,殿中女眷解氣不已,心中更加敬佩南寶衣。
滿殿的竊笑聲中,宋劉氏抬起寬袖遮住老臉,羞恥得不能鑽進地底下,南家的姑娘,實在太可惡了啊!
南寶衣又望向顧了了:
“北魏公主,我與殿下成親時,拜過天地、拜過舅姑、拜過先祖,在滿城親友的見證下結為姻緣,在龍鳳喜燭前共飲合巹酒,約定此生白首不相離。覬覦彆人的夫君,是多麼可恥的一件事,也值得你大張旗鼓,拿**一度這種事出來比試?”
顧了了不僅輸了,還被她罵的頭昏腦漲。
她挽了袖管,惡狠狠扇向南寶衣:“賤人!”
南寶衣沒料到兩國宴會,眾目睽睽,她竟然敢動手!
電光火石間,她來不及躲閃——
蕭弈眸色一沉。
男人瞬間出現在少女身側,捏住顧了了的腕子,冷聲道:“公主是想重新挑起兩國戰事嗎?”
心上人幫著南寶衣說話,顧了了委屈得不行。
她尖聲嚎叫:“我才不怕挑起兩國戰事!我希望你和南越皇帝都成為我公主府的麵首,我希望顧崇山當我的貼身太監伺候我,我希望在座的諸位都淪為我北魏的馬奴!”
鴻臚寺的官員,儘職儘責地同步翻譯她的話。
滿殿落針可聞。
蕭弈臉色淡漠,對十苦使了個眼色。
楚懷修輕撫過畫軸,低聲吩咐了身旁宦官幾句話。
顧崇山更是直接離場。
南寶衣:“……”
震驚!
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竟然一下子得罪了二哥哥、九千歲和楚懷修這三個變態,甚至還得罪了整個南越!
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顧了了才不管那麼多,已經哭著跑出寶殿。
北魏的白丞相滿頭冷汗,立刻舉杯笑道:“那什麼,其實我們不是送公主來聯姻的,是她自己哭著鬨著非要跟來的。南越的皇帝陛下,請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來為我們兩國的友誼乾杯可好?”
此事算是揭過。
蕭弈扣著南寶衣的手,把她帶回席位。
南寶衣看著他把新鮮魚膾放進碟子裡,忽然道:“我想霸占你的心。”
蕭弈握著的筷箸的手,微微一緊。
南寶衣仰起頭,笑容乖甜:“當年錦官城,二哥哥曾在墨玉竹筒裡藏了信箋,卻不知被誰撕成了碎片。當年的我,拚錯了順序。剛剛展示活字印刷時,我突然想起來,那封信正確的字序應該是,‘我想霸占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