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走出了玉樓春,想想還是需要聽南嬌嬌解釋一番,所以又折返登樓,沒料到,竟然讓他聽見了小姑娘的真心話。
那次襪子事件,並不是他故意的。
他辦了一起拐賣稚童案,在外奔波三天三夜,幾乎二十個時辰沒合眼,回來倒頭就睡了,並不是故意把襪子放在她新裙子上的,偏她記仇記這麼久……
見小姑娘終於注意到他,他突然很溫柔地笑了笑。
他道:“嫁給我,當真是委屈嬌嬌了。”
說完,沉下臉,轉身就往樓梯走。
南寶衣恨不能給自己兩耳光!
她也就是一時傾訴上癮,並不是真心要數落他的不是。
她急忙追上去:“不委屈、不委屈,二哥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嘶!”
少女腳下一滑,狼狽地跌倒在地。
可是蕭弈並沒有回頭。
南寶衣看見他沒回頭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他真的生氣了。
她不自覺地抓緊裙裾。
今夜所為,如同打賭。
若能賭贏,就能為二哥哥的仕途錦上添花,也能讓祖母延年益壽。
可是……
她到底太過貪心。
顧懾把她扶起來:“靖王真是個可怕的人,南姑娘你好厲害,居然能和這麼可怕的人結為夫婦。”
荷葉讚成地點點頭。
她每次和王爺說話時,雙腿都在發軟,總覺得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拉出去打死,可是她家姑娘卻敢拿著毛筆在王爺的臉上畫貓胡須!
被他倆敬佩的南寶衣,卻失落不已。
蕭弈那麼生氣,她如今是不敢回靖王府的。
顧懾見她情緒低落,提議道:“我唱曲兒給你解悶吧?”
南寶衣靠在扶欄上,把玩著袖角,淡淡道:“你若真愛唱曲兒,就去戲台子上唱啊,現成的戲台子搭在那裡,又有現成的觀眾……”
她隻是隨口一說。
顧懾卻起了心思。
少年望向雅座裡的那套精致戲服,滿眼歡喜。
半個時辰後。
南寶衣坐在樓上喝茶,聽見荷葉激動道:“王妃,您快看樓下!北魏的太子殿下,他竟然真的登台了!”
觀眾席那邊也傳來驚豔的騷動。
南寶衣望去。
顧懾腳踩彩鞋,身穿貴妃宮裙戲服,頭戴點翠珍珠鳳冠,本就底子好的麵龐上塗了青衣花旦的油彩,眼尾入鬢,眼波流轉,紅唇穠豔,身段高挑,在戲台子上一甩寬袖,步態和身姿當真是古雅雍容!
樂起。
少年開腔。
他的戲腔珠圓玉潤,令人耳目一新。
然而,一句還沒唱完——
雅座裡突然起了混亂。
侍女們簇擁著一位美貌動人的貴婦人,匆匆下樓。
那貴婦人黑著臉,拎著裙裾登台,當著上百名觀眾的麵,直接給了顧懾一巴掌!
“顧懾,你還有沒有一國太子的尊嚴?!”
她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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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沒寫完,大家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