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衣沒敢吱聲,悄悄往他身後瞟了一眼。
那件小兜兒,竟然不見了……
蕭弈端起燉得爛熟的燕窩粥,拿白瓷描金湯匙舀了一勺,徑直送進自己嘴裡,挑眉盯著少女:“嬌嬌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
南寶衣心虛。
也許是她多慮了,夜風那麼大,興許那件小兜兒被風吹走了,蕭弈根本沒有發現,也未可知呢?
她眼巴巴看著蕭弈吃完她的燕窩粥,連個碗底都沒給她留。
她小聲道:“二哥哥晚上沒怎麼吃東西,不如我去吩咐侍女,讓她們準備一桌宵夜?”
“不必。”蕭弈從懷裡掏出那條淡粉小兜兒,盯著南寶衣的雙眼,“剛剛打鬨市經過,瞧見這條兜兒,很是喜歡。嬌嬌穿起來,定然極美。穿上。”
南寶衣瞬間雙頰爆紅!
果然,他果然還是發現了!
她下意識往貴妃榻角落縮,不敢直接承認是自己的,結結巴巴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就是有點輕浮。我是王妃,怎麼可以穿成這樣……”
蕭弈麵無表情。
她還知道羞,可他卻掛著這條小兜兒,穿過兩個鬨市,甚至還在同僚麵前晃了一圈。
大概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個變態。
寒風吹開如意紋雕窗,簷下燈籠隱隱綽綽地照出天外的壓境烏雲,更顯長夜黢黑陰沉,眼見著又是一場大雪。
蕭弈周身的陰冷氣息,著實令南寶衣害怕。
她的腦袋,垂得越來越低。
她終於捱不過這種壓抑的氣氛,鼓起勇氣道:“你一回來就懷疑我私藏彆人的東西,我一時害怕,才把它掛在你革帶上的。後來你外出辦案,我本想告訴你,你卻讓我等你回來再說。我追出去時,你已經不見蹤影。發生這樣的事,難道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蕭弈沉默。
倒也能想到,南嬌嬌原本是打算拿這玩意兒,哄他高興的。
被他質問,才怕成那個樣子。
正要說點什麼,恰在這時,十苦又匆匆進來。
隔著青紗屏風,他恭敬道:“主子,九千歲求見。”
南寶衣從未如此感激過顧崇山,他這個時候來,當真是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蕭弈從懷裡取出打包好的河鮮。
他把河鮮放在矮幾上,深深盯了眼南寶衣,才起身離開。
南寶衣怔住。
伸手摸了摸,河鮮還是熱乎的,大約是二哥哥特意帶回來給她吃的,他那麼生氣,卻還是這樣對她好……
南寶衣當真是愧疚不已。
她撿起貴妃榻上的小兜兒,心裡有了個主意。
半個時辰後。
蕭弈回書房拿文書案卷給顧崇山,順便帶了餘味、嘗心等七八個侍女,幫南寶衣把臥榻用品搬回主臥。
卻看見青紗屏風後,倒映出少女窈窕的身姿。
她鴉發散落,腰係紅羅裙,係帶細長飄逸,小腰盈盈不堪一握,大膽熱情地穿著那件小兜兒,燈與影繾綣清絕,那般窈窕風雅,有如天人之姿。
他身邊的侍女都是會功夫的,連走路都輕盈無聲。
南寶衣隻聽見了推門聲,以為是蕭弈回來了,於是含羞帶怯地從屏風後走出來:“二哥哥,我——”
話未說完,就看見書房裡多出來的七八個侍女。
南寶衣:“……”
這就很尷尬了。
滿屋寂靜。
,
周末愉快呀,評論應該明天能顯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