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南寶衣洗漱打扮妥當,步出屏風,瞧見蕭弈坐在圓桌旁用早膳,膳食是帶來的王府廚子做的,比外麵的大鍋飯精致的多。
她落座。
蕭弈瞥向她。
小姑娘今日穿嫩黃刺繡小薑花襖裙,搭配墨綠撒金膝襴馬麵,發髻上簪一朵寶石花瓣精雕牡丹花,眉眼如描,格外嬌豔明媚。
他再也不想嘗試昨夜孤苦伶仃的滋味兒,於是板著臉淡淡道“特意吩咐廚子給你燉了燕窩粥,嘗嘗。”
南寶衣望向那盅燕窩粥。
頓了片刻,她慵懶道“手疼。”
蕭弈挑眉。
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她的小手,那手兒凝白細嫩,半點兒傷口也無,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地手疼。
這是逼他主動哄她呢。
不愧是被寒煙涼和薑歲寒教導過的,南嬌嬌的段數仿佛高了起來。
蕭弈也算拿得起放得下。
小姑娘這些天服侍他,確實受了委屈,他願意哄她。
他親自端起燕窩粥,舀起一勺吹了吹,才喂到她唇畔。
南寶衣喜不自禁,哪裡還記得寒煙涼要她繼續傲嬌的叮囑,立刻張開小嘴,甜甜地吃了那勺燕窩粥。
蕭弈看著她嘴角上翹的嬌氣模樣,覺得好笑。
小姑娘其實挺好哄的。
他勾唇戲謔“嬌嬌高興了?”
“嗯!”南寶衣眉眼彎彎地點點頭,想了想又矜持地補充道,“也不是特彆高興,還需要二哥哥繼續哄,才能特彆高興。”
蕭弈忍俊不禁。
成吧,自己娶的小嬌娘,拿命也要哄她高興的。
他一勺接著一勺,細致耐心地喂她吃粥。
小姑娘笑靨嬌甜。
蕭弈忽然覺得,哪怕不為閨房裡那檔子事,隻為她這些笑容,也值得他放下架子主動示好。
用過早膳,蕭弈與同僚們去林子裡狩獵。
男人穿一襲暗紅織金窄袖錦袍,係著玄黑狐毛大氅,革帶軍靴,牽著韁繩站在林場邊。
他的身姿高大挺拔,南寶衣被他攬在懷裡,顯得格外嬌小。
他低頭親吻她的眉眼,溫聲道“乖乖在營地等我回來,我給嬌嬌獵幾隻漂亮的狐狸崽子養著玩。”
南寶衣心裡像是吃了蜜糖。
她仰著頭,笑得眼睛彎如月牙,甜甜應了聲好。
目送蕭弈策馬疾馳,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落雪的林地裡時,她的嘴角仍舊止不住地上揚。
都說小彆勝新歡,雖然她和二哥哥沒有小彆,可是經曆了一場冷戰,再和好時仿佛比當初更加甜蜜美滿。
她傻笑著,冷不丁旁邊傳來一聲譏笑。
她望去,南胭抱臂倚在樹下“蕭弈給你吃了什麼藥,叫你沉醉成這副模樣?笑得那麼傻,彆人說你是我妹妹時,我都嫌丟人。”
南寶衣不想搭理她。
她轉身要回營帳,南胭又攔住她。
南胭斂去那份譏諷,神態認真“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