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首領,在此……”
雅座外麵傳來嫵媚輕盈的聲音。
寒煙涼指尖托著描金細煙管,吞吐著嫋嫋雲霧,儀態萬方地踏進來,顯然,她剛剛並沒有去拿酒。
南寶衣想著她和沈議潮的談話,不知道被她聽去了多少。
寒煙涼慵懶地倚靠在門邊,斜睨向沈議絕:“天樞忠於大雍皇族不假,卻隻聽命於手持信物的大雍皇族。且不說皇後娘娘沒有信物,她本身就不是大雍血脈,所以天樞,不會效忠她。”
美色當前,可是沈議絕依舊不為所動:“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寒煙涼低笑出聲。
她深深吸了一口煙,朝沈議絕吐出煙圈:“小女子,也不是在跟沈大人商量……”
雅座氣氛劍拔弩張。
沈議絕垂眸,隨意撣了撣箭袖。
他道:“史書記載,得天樞者,得天下。這些年我一直好奇,當年的天樞究竟有多強大,可比得上娘娘建立的金吾衛。今夜,我終於有了一個試探究竟的機會。”
話音落地。
南寶衣隻看見男人化作一道殘影,嘯然襲向寒煙涼!
與此同時,樓下的絲竹管弦聲戛然而止,杯盞破碎,刀劍迸鳴!
是沈議絕帶來的精銳,與天樞眾人鬥了起來。
南寶衣抓起那封允許經商的文書塞進懷裡,躲到沈議潮身邊:“你哥哥怎麼回事,一言不合就開打,他想拆了這座戲樓不成?”
沈議潮臉色平靜,像是早就預料到了。
他盯著廝殺的兩人,低聲道:“如今的天樞,並非鼎盛時期的天樞。即使是在鼎盛時期,他們的主要職能也隻是打探消息,而非直接上場廝殺。我兄長殺心重,好勝心強,玉樓春,要遭殃了。”
他不說,南寶衣也看出來了。
沈議絕出身大雍名門,自幼就有各種師父教授武功,一身功夫何等精悍,幾乎與二哥哥不相上下,估計能排的進天下前十。
寒老板與他鬥了三十幾個回合,漸漸落於下風。
隨著“轟然”一聲響,寒煙涼重重撞倒一架紫檀屏風。
她倒在地上,勉強支撐起上半身,正要拾起長刀,一柄鋒利的劍刃架在了她白膩的脖頸間。
沈議絕居高臨下,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天樞,也不過如此。在看見首領是個女人時,我就該知道,你們隻是一群烏合之眾。”
寒煙涼唇瓣染血,仰頭嬌笑:“女人怎麼了,女人招惹到你了?有本事,沈大人將來彆娶女人啊!”
沈議絕的戰力,在大雍朝堂排行第一。
敗給他,她並不覺得羞愧。
沈議絕毫不跟她廢話:“降,或者死,選一個。”
刀刃,又逼近寒煙涼脖頸幾分。
血珠溢出,從白膩的肌膚上滾落,格外觸目驚心。
樓下傳來慘叫聲。
是天樞暗衛,被誅殺的聲音。
沈議絕轉了轉劍柄,冷冰冰地提醒:“你猶豫的時間裡,你的手下正在被屠殺。降,或者死?”
血珠爭先恐後地湧出。
南寶衣看得真切,那刀刃再逼近兩分,寒老板就得死。
她咬牙,拎起一隻花瓶,砸向沈議絕腦袋。
男人連頭都沒回,袖裡箭往後擲出,在半空中將花瓶擊碎,袖裡箭貼著南寶衣的麵頰呼嘯而過,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