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銅盆裡淨過手,沉聲:“備馬。”
踏出廚房,正要往院外走,耳房裡的南寶衣聽見了動靜。
少女匆匆跨出浴桶,裹著輕紗,推開菱花窗,白嫩小臉還氤氳著熱氣:“夫君,你去哪兒?說好帶我去買珠玉綾羅,說好帶我去好地方的呢?”
蕭弈叮囑:“我有點事,你乖乖呆著。”
南寶衣不悅。
天都要黑了,他能有什麼事?
怕不是在外麵養了小妖精。
她故意鬆開兩寸輕紗,撩了撩鴉青長發:“夫君……”
蕭弈:“……”
暮色四合,菱花窗畔生著一株美人蕉,可窗後少女卻比美人蕉更加千嬌百媚,輕紗撩動,隱約可見她白如凝脂,恰似一尾小綿羊。
年輕郎君,耳尖滾燙,喉結不自然地滾動。
這一刻,突然很嫌棄南帽帽礙事。
但又不能不管他。
蕭弈隻得矜持地彆過視線,聲音發啞地批評:“如此不端莊、不矜持,是從何處學來的?罰抄《女德》二十遍,我回來時檢查。”
說完,唯恐走不出這座宅院,快步離去。
南寶衣眼睜睜看著院門被關上。
她懊惱地磨了磨後槽牙。
心不在焉地梳洗乾淨,她係好羅裙係帶,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嘀咕:“你有事,難道我就沒有事嗎?我總得想法子去看看姐姐。”
她迅速收拾了一個包袱。
包袱裡裝著銀兩、衣物、麻繩、匕首。
萬一大司徒府不放人,她可以憑借這些東西,帶姐姐逃走。
南寶衣背著小包袱走向院門,瞧見牆根處放著鐵錘,想了想,一並塞包袱裡了。
蕭弈並沒有軟禁她。
負責照看她的侍衛,隻得暗中跟著,一路往大司徒府而去。
南寶衣自知世家眼高於頂,不可能讓她這種庶民從正門進,因此直接去了角門,賄賂了大筆銀錢,才讓婆子領她進去。
婆子一路叮囑:“若是遇見管事,你就說是我侄孫女,可千萬彆提你是來探望南姨娘的!”
南寶衣聽著“姨娘”二字,略覺刺耳,因此隻淡淡應下。
穿過遊廊照壁,慢慢的越走越偏,最後在一處荒廢的園子裡,南寶衣看見了坐在台階上發呆的粉衣少女。
婆子努了努嘴,道:“喏,那就是南姨娘。這女人太會作妖,我就沒見過一進門就像她這樣搞天搞地的姨娘!你抓緊時間說話,省得被人發現。”
南寶衣向南胭走去。
數日未見,姐姐清瘦很多,渾身是傷不說,就連額頭也受了傷,纏著厚厚的紗布。
她身後屋舍破舊,掛一盞褪色燈籠,在這樣荒廢的園子裡,看起來很是淒涼。
“姐姐。”
南寶衣輕喚。
南胭轉動瞳珠,望向她。
半晌,她嘲諷:“你夫君都說你我是死敵,你不趕緊與我恩斷義絕,還上趕著來見我做什麼?”
南寶衣在她身邊坐下。
她低頭把玩指甲,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南胭的問題。
“嗬,如果妹妹是來看我笑話的,那麼恭喜你,達成所願。我如今被吳郎厭棄,我——”
南寶衣打斷她的話:“想離開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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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得實在太慢了,一章平均花兩個多小時
這章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