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能?!”劉頭目很是仗義地讓開,嚷嚷道,“咱也是爽利人,殿下非要搜,那你搜就是了!隻是我們還趕著開工,殿下可得抓緊時間!”
蕭弈從容地甩了下馬鞭。
天樞精銳立刻策馬而行,朝四麵八方散去。
蕭弈翻身下馬,姿態隨意地踱步到飯攤前。
劉頭目跟過來,陪著笑臉道:“剛和夥計們用完午飯,正要收拾,殿下就過來了!殿下可吃過午飯了?若是沒有,小人做東,請殿下去城裡酒樓吃頓好的?”
蕭弈俯身,撿起掉落在地的鍋鏟。
鼻尖嗅了嗅,他唇角噙起微笑,將鍋鏟放進木飯桶裡:“劉頭目客氣了。”
沒過多久,十苦十言等人相繼返回。
他們神情凝重,紛紛對蕭弈搖頭。
劉頭目笑道:“我就說,咱們礦場哪裡有白鹿?殿下找鹿,該往深山老林裡麵找,那些個動物啊,就喜歡待在那裡!”
蕭弈頷首:“多謝提醒。”
他轉身,帶著天樞精銳策馬離開。
劉頭目身後的小弟,緊張問道:“哥,雍王這是真在找鹿,還是……”
“雍王蕭道衍,剛過弱冠之年,就憑一己之力拿下西南十郡,可見絕非尋常之人。真也好,假也罷,總之,你立刻修書一封通知大人就是。”
“那些奴隸……”
“隻怕蕭道衍去而複返。讓他們繼續待在天坑,過會兒再放出來。”
“是!”
……
山林寂靜。
蕭弈信馬由韁,不緊不慢地走在山中。
十苦稟報道:“卑職等人,雖然沒能查到王妃和南三爺的下落,但在其中一處礦洞裡,發現了暗門。未免打草驚蛇,卑職等人沒敢擅自推開。此外,卑職還發現,那座礦洞看似尋常,但礦石質地和彆處不一樣。像是……金礦。”
他是蕭弈身邊第一得力部下。
平日裡看似遲鈍,但辦起正事絕不含糊。
蕭弈莞爾。
拜先祖遺傳,他的嗅覺自幼就是極好的。
他聞到那隻鍋鏟上,殘留著南嬌嬌的味道。
恐怕南嬌嬌、他三叔,以及那些奴隸,都被藏在了礦洞的暗門後麵。
他目視前方:“這次突襲,必定會驚動吳縝。出手宜早不宜遲,立刻召集五百名天樞精銳,天黑時偷襲礦場。”
十苦興奮拱手:“是!”
蕭弈垂下眼簾。
修長的睫毛,遮住了黑瞳裡的深情和憐惜。
他低頭,吻了吻掌心那枚壓勝錢。
希望他家的小嬌娘,能再忍耐兩三個時辰。
……
被他惦記的少女,仍舊抱頭蹲在天坑旁。
身後,是來回巡邏的監工。
昏暗的礦洞裡,時間流逝得痛苦而緩慢。
她輕聲:“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南胭望向她:“你說什麼?”
“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南寶衣一字一頓,“姐,爹爹,與其指望彆人來救咱們,不如自救。”
“說得好!”
容貌桀驁的少年,不知何時湊過來的。
尉遲北辰盯著南寶衣,猶如盯著自家未過門的小嬌娘,笑得見牙不見眼:“寶衣妹妹可有什麼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