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雞……
南寶衣的小臉漸漸扭曲。
合著她是跟雞脫不了關係了是吧?!
淚意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她也不搭理蕭弈,氣揪揪地轉身就走。
“南嬌嬌——”
蕭弈一把拽住她的小手。
他斂去玩笑,英雋深豔的麵龐上滿是鄭重:“我已說過,不在意你能否生育,你為何就不肯信我?罷了,我這就去找薑歲寒,問他要一碗斷子絕孫的藥,我喝了,想來你便信了。”
他說完,把紙傘塞進南寶衣手裡,轉身就走。
南寶衣愣在當場。
回過神,她丟掉紙傘,小跑著拽住蕭弈的袖角。
她仰頭瞪他,丹鳳眼更加緋紅濕潤。
她罵道:“你若敢去,我這輩子都不搭理你!”
“那你信不信我?”
南寶衣冷漠又倔強:“你如今是不在意,可是,等你三十歲的時候呢?等你白發蒼蒼的時候呢?那時候,你還能說出一句不在意嗎?那時候,你不會恨我嗎?”
“恨?”
蕭弈盯著她。
良久,他嘲諷般扯了扯薄唇。
他慢慢扯開她細白的手指,轉身,義無反顧地踏進風雪之中。
少女孤零零站在漫天紛飛的細雪裡。
雪花落在她的麵頰上,化作晶瑩的水珠。
她目送蕭弈的背影遠去,不知道他為何生氣。
她捂住臉,漸漸又哭了起來。
季蓁蓁撿起雪地裡的水墨紙傘。
她無聲地走到南寶衣背後,替她遮蔽風雪。
她看著南寶衣傷心哭泣的模樣,想著蕭道衍剛剛對她說的那些話,暗道蕭道衍定然愛極了寶衣姐姐。
寶衣姐姐被雍王那等烈陽般的人物愛著,定然是看不上其他人的,她心裡莫名生出很多酸澀和失落。
有些情意,為世間禮法所不容。
或許,她也該嫁人了。
南府的冬至宴會,南寶衣與蕭弈不歡而散。
這幾日休沐,她隻在寢屋裡窩著,每日讀讀書,也聽荷葉她們講長安城裡的新鮮事,隻是不怎麼能聽進去。
荷葉她們在講錢家的事。
說是司隸衙門查封了錢家所有鋪子,每天都在查賬。
她合上書卷,望向窗外。
烏青的簷下,垂著一排晶瑩剔透的冰棱,墨玉竹節做成的風鈴掛在簷角,積了一層薄薄的細雪,裡麵沒有任何書信。
她心中,生出綿綿密密的疼。
那個男人,總是牽引著她的心。
她讀書時想他,看雪時想他,連看一眼從前與他鴻雁傳書的墨玉竹節,也會忍不住地想起他。
“情”這個字,不過寥寥十幾筆,可怎麼就這麼難呢?
細雪吹拂過長安城。
簷角風鈴清脆伶仃。
……
天牢。
名喚雯雅的少女,被兩名獄卒摁跪在地,蓬頭垢麵不停求饒。
不遠處的案台上,置著一碗熱湯,藥味兒苦澀而濃鬱。
穿一襲玄黑織金錦袍的年輕殿下,姿態淡漠矜貴地負手而立,一手握著錦帕,輕輕遮掩住口鼻。
他罔顧少女的哭泣,漫不經心道:“本王與雯雅姑娘,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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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還差五百字,大概半個小時寫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