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宮女腹部中刀,支撐著跪到她身邊。
“殿下……”她眼中噙滿淚水,“我等未能保護好殿下,讓殿下在南疆遭受了那麼多的屈辱和痛苦。來世,當繼續追隨殿下——”
黑衣人手起刀落。
宮女身首異處。
蕭青陽的淚水瞬間滾落。
四周仿佛陷入詭異的寂靜。
這一刻,她什麼也聽不見了。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雙手各自握著一截斷刃。
白衣染成鮮紅,滿頭青絲無風自舞,她半邊臉都是血,丹鳳眼藏著刻骨銘心的仇恨,緩緩盯向沈薑。
她一步一步,艱難地朝禦階走去。
幼時,想爬上禦階,是為了求這個女人抱抱她。
如今想踏上禦階,是想取這個女人的性命。
想讓她死……
黑衣暗衛從背後襲向她。
兩柄利刃,貫穿了她的胸口。
蕭青陽連頭都沒回,雙手果決地朝後襲去。
兩截斷刃筆直沒入黑衣人的心口。
蕭青陽拔出斷刃,黑衣人倒地而亡。
她仍舊盯著沈薑,步履沉重而堅定。
血衛出現在她的四周。
帶著鋒利彎鉤的鐵索,毫不留情地襲向她,蕭青陽閃避開,斷刃在她手中挽出淩厲的劍花,綻放出攝人的寒芒,格擋開鐵索的襲擊。
五名血衛變幻出天羅地網的陣法。
少女被籠在其中,如同困獸般爆發出猙獰嘶吼。
滿殿貴婦女郎,嚇得肝膽俱碎。
她們從沒有聽過如此絕望憤怒的聲音!
這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的嘶吼!
鋒利的彎鉤穿透蕭青陽的琵琶骨。
鐵棍架在少女的雙肩上,她被迫單膝跪地,滿頭青絲垂落,雙眼猩紅地盯著沈薑,滿臉都是濃烈的不甘心!
沈薑漫不經心地把玩暗金甲套。
她朱唇輕啟:“帝姬蕭青陽意圖謀反逼宮,著押入天牢,等候金吾衛審訊。”
“且慢。”
殿外傳來清越的聲音。
蕭弈踏進門檻。
年輕的皇子殿下,金冠束發,革帶軍靴,一襲丹砂絳綾袍襯得他昳麗俊美,容貌猶如金相玉質。
他從容不迫地站在殿中,氣度風流。
再無十二歲那年,初入翊坤宮的拘謹和內斂。
他無視殿中混亂,微笑:“來給皇妹送親,不料卻撞見了這一幕。話說回來,帝姬謀反,當由司隸衙門審問,何時輪到金吾衛?”
隔著滿殿血腥,沈薑與他遙遙對視。
金吾衛審問,當然能審出她想要的東西。
可如果交給蕭道衍審問,恐怕什麼也問不出來。
沈薑忽然微笑:“阿衍真是愛護妹妹。到底是青陽大喜的日子,本宮大度,願意放她一馬。魏夫人,你帶青陽回魏家吧。青陽桀驁,你該為她好好立一立規矩。”
魏夫人愣了愣。
皇後娘娘這話的意思是……
她瞟了眼自家女兒紅腫的麵頰,狂喜:“娘娘放心,臣婦定然好生教導青陽帝姬,叫她做個賢婦!”
蕭弈挑了挑眉。
被迫跪在血泊中的少女,像是被困的野獸。
心腹一個都不剩。
就這麼嫁進魏家,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吧?
他想著她曾親昵地喚他二阿兄,想著她對南嬌嬌的好,想著她在那個雪夜裡的謀劃……
他表情柔和,淡然地打了個手勢。
十言立刻帶著侍衛上前,不由分說地將蕭青陽護在保護圈內。
蕭弈溫聲:“母後,想動青陽,先動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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