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蓁蓁梳著新婦發髻,挽著一個年輕郎君的手,正凝視著她。
南寶衣訕訕:“季小娘子……”
她答應要去參加她的婚禮,卻因為案子而耽擱,隻差人送去了十幾件價值連城的前朝古董,但對方並不愛金銀古董,大約是嫌棄的。
她又望了眼那位年輕郎君。
她記得叫做趙慶,是寒門書生的代表。
不知怎的,她竟有些眼熟。
季蓁蓁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杏子眼裡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訴說,隻是微微往後看了一眼,便什麼也說不出口。
她笑道:“小道長,今夜看見你,我很歡喜,祝福你新年順利。”
南寶衣頷首:“也祝你新年順利。”
趙慶催著季蓁蓁離開。
季蓁蓁欲說還休,深深看了一眼南寶衣,就被趙慶拉走了。
南寶衣目送他們消失在人群之中。
季蓁蓁剛剛的口型是,當心。
當心什麼?
南寶衣想不出來,再加上案情緊急,隻得匆匆上樓。
她蹲在對街吃梅花糕時,看見幾輛沈家的馬車停在街邊,因此判斷沈家大約在這裡包了雅座。
被領進雅座時,南寶衣還沒來得及行禮,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她悄悄環顧。
沈太宰夫婦都在,沈議潮和魏楚楚也在。
沈議絕穿著黑色常服端坐在案後,左眼下的刀疤隱隱呈現出猙獰,他全然不必戴麵具,看起來就已經很恐怖了,絕對是嚇哭小孩兒的那一型。
寒老板仍舊是侍女打扮,跪坐在他身側,百無聊賴地玩橘子,白皙的手腕上,一隻石榴紅寶石手釧相當醒目。
魏楚楚臉色鐵青:“夫君前日送我的手釧,突然就不見了。我當是哪個手腳不乾淨的人偷的,原來是你!寒煙涼,你要不要臉?!”
南寶衣舉手:“那個,我來——”
沈議潮沉聲:“寒姑娘,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人。你腕上那隻石榴紅寶石手釧,確確實實是我從典煙齋買來,當做新年禮物送給楚楚的,你怎麼能偷呢?你若實在喜歡,可以借去戴兩天,但你不該偷。”
南寶衣眨了眨眼。
得,她這是撞上沈府家事了。
沒人搭理她,她乾脆拖了個蒲團過來,坐下看戲。
寒煙涼慵懶托腮,發出兩聲嫵媚輕笑。
淺粉色寬袖下滑一截,她刻意露出手腕。
石榴紅的寶石手釧鬆鬆垮垮地掛在腕間,越發襯得她膚白勝雪,骨骼纖細秀麗如玉石。
她嗓音溫柔:“這隻手釧,確實不是二夫人那隻。如果不信,二位可以問問沈將軍。您說是不是,將軍?”
少女望向沈議絕。
微翹的眼眸柔情似水,嫵媚勾人。
沈議潮和魏楚楚的臉色,瞬間難看。
難道那隻手釧,是阿兄送給寒煙涼的?
可是阿兄憑什麼送她那麼貴重的東西!
沈議潮望了眼雙親,忽然正色:“阿兄,你要為寒煙涼作證?父親和母親可都坐在這裡,你身份高貴,彆做糊塗事。這隻手釧,就是她偷楚楚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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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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