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北魏使團南下盛京,她借機來到南越,期盼通過蕭道衍,為家族翻案,讓自己不必再輾轉於男人們的床笫之間。
設想好的遠大前程,究竟是哪一步出錯了呢?
不該愛上蕭道衍,還是不該殺害南寶衣?
她前世探訪帝師府,曾見過蕭道衍長夜裡思念南寶衣的痛苦模樣,曾見過他偷偷為她準備生辰禮的謹慎模樣,更見過他愛而不得隱忍不發的模樣。
那個名叫蕭道衍的桀驁男人……
那個縱橫南越朝堂,卻偏偏自卑到不敢向小宮女表明心跡的權臣……
他是值得被喜歡的。
從那時起,她就喜歡上了他。
她借著合作之名親近,哪怕前世被他所殺,可這輩子卻仍舊毫不猶豫地飛蛾撲火,以致再度死在他的手上。
雄獅猙獰著,朝她張開血盆大口。
榴花虛弱地閉上眼。
前世今生,後不後悔呢?
鬥獸場外。
蕭弈跨上烏騅踏雪。
十苦等人率領天樞精銳跟來,遲疑道:“主子,雖然城中混亂,但您到底是名義上的罪臣。您就這麼跑出去找王妃,皇後娘娘會不會怪罪您?”
蕭弈接過鐵藝氣風燈,慢條斯理地掛在馬頭邊。
他淡淡道:“你們也帶上兵器,隨我一道過去。”
十苦震驚又為難:“主子,這,這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您會被扣上造反的罪名吧?”
蕭弈抬眸盯向遠處的黑暗和風雪,哂笑:“總歸今夜長安混亂,若能渾水摸魚趁機奪權,奪權就是。若局勢還是掌控在她沈皇後手中,咱們就說是去救駕的。已經是戴罪之身,還怕罪加一等嗎?”
他一夾馬肚。
烏騅踏雪踩過積雪,朝城中疾馳而去。
十苦咬牙,立刻率領數百精銳跟上。
……
灞河之畔。
南寶衣策馬而來。
她專挑小路走,因此比那些假扮成伶人的刺客來得更早。
河流奔騰不息,河麵停泊著無數雕梁畫棟的精美船隻,高懸的一排排青皮燈盞照亮了漆黑河麵,隱隱看見水下暗影湧動,像是大魚悄然遊過。
她翻身下馬,叫來一個船夫,載她去龍船上。
她想在事情變得無法控製之前,阻止今夜的一切動亂。
凶手她,對上沈皇後,根本就沒有勝算。
她不願她白白送死!
烏蓬小船緩緩靠近龍船。
龍船金碧輝煌,三層高樓彩雕龍鳳嵌玉飾金,巨大的一盞盞宮燈懸掛在卷翹的琉璃簷下,看起來是那麼的富麗堂皇。
南寶衣站在烏篷船頭,高聲:“煩請通稟,南寶衣求見三殿下!”
沒有人回應她,龍船裡卻傳來樂音。
南寶衣連喊了三聲,仍舊無人回應。
她蹙眉。
她大著膽子,順鏤花扶梯登上龍船。
大殿華貴,一座座食案上堆積著美酒佳肴。
今夜上元節,大雍皇族的人應該在龍船裡玩樂宴飲才對,可是龍船裡,不僅蕭子重和溫知凝不在,殿中連宮女內侍都不見蹤影。
擺在殿中央的古八音盒,纏繞了無數銅絲。
銅絲緩慢旋轉,奏出空靈的樂音。
是《廣陵散》。
樂音漸至尾聲,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八音盒發出奇異的“哢噠”聲響。
南寶衣緩緩轉身。
在看見殿中景象時,她的瞳孔逐漸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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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24點到3點,我又寫了一章,希望小仙女們助咱們掌中嬌更上一名好不好,競爭太大了,太大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