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楚愣了愣,隨即欣喜若狂。
她連忙撲進沈議潮的懷裡,熱情地親了親他的下頜,撒嬌般甜甜喚道:“夫君!”
沈議潮微笑,回應她一個深情的吻。
他的目光卻望向寒煙涼,意味深長道:“從今往後,我會和楚楚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畢竟,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進門的正室夫人。”
魏楚楚嬌羞不已。
寒煙涼從溪水裡撈出一盞酒,好奇地品嘗了一口,像是沒聽見沈議潮浪子回頭般的剖心告白。
沈議潮頓了頓,又道:“女子的出身何其重要,出身高貴,便是正妻。出身低賤,便連妾室都不算,你說是不是,寒姑娘?”
寒煙涼已經飲儘那盞酒。
她以為是果酒,沒想到入喉卻是醇厚的烈酒。
她打了個酒嗝兒。
白嫩的臉蛋上浮現出兩朵小紅雲,她看起來無辜而又嫵媚。
她微醺半醉,軟若無骨地倒在沈議絕肩頭,笑起來時媚眼如絲,更加口無遮攔:“小郎君真是狡猾,半個月前還跪在人家麵前,深情地喚人家煙煙,滿嘴喜歡、想要的話,非逼著你阿兄把我讓給你,怎麼今日,我又成了‘寒姑娘’?小郎君,你真不老實呀!”
魏楚楚愣住。
她不可思議地盯向沈議潮:“夫君?!”
沈議潮萬萬沒想到,寒煙涼會把這些事抖出來。
他滿臉窘迫,連忙補救:“不是這樣的,楚楚你彆聽她胡說——”
“阿兄?”
魏楚楚拂開沈議潮的手,憤怒地望向沈議絕,想聽他的證詞。
沈議絕並沒有否定寒煙涼的話。
魏楚楚頓時怒不可遏,猛然站起身:“沈議潮,你對得起我!你和那狐狸精過去吧!嗚嗚嗚嗚嗚……”
她哭著跑走了。
沈議潮又氣又急,卻不能不管她。
他惡狠狠瞪了眼寒煙涼,隻得被迫去追魏楚楚。
寒煙涼吃吃地笑出了聲兒。
沈議絕替她拂拭去唇邊的酒漬:“彆再羞辱阿潮了。”
寒煙涼噘著嘴,微翹的杏子眼盛滿水霧,不悅:“我欺負你弟弟,你生氣了是不是?說什麼喜歡我,將軍,你哪裡喜歡我了?你從沒有提過娶我的事……你也嫌棄我出身低賤,是不是?”
沈議絕目光沉沉。
無法回答寒煙涼的話。
目前的他,確實給不了她正室的位份。
他道:“你醉了。”
“未曾。”
桌上氣氛詭異。
半晌,沈議絕突然起身,麵無表情地離席更衣。
寒煙涼微醺的醉眼,漸漸清明。
她輕嗤一聲,嬌花似的麵龐上哪還有動情的跡象。
她轉向蕭弈,正想說點什麼,餘光瞥見懵懵懂懂的魏小憐,便默不作聲地飲了口酒。
魏小憐極有眼色,起身福了一禮,膽怯道:“臣女去拿醒酒湯。”
她走後,寒煙涼正色:“這段時間卑職走遍沈府,卻沒找到任何機密。可是每當我想要放棄時,沈議絕都會有意無意地放出一些邊邊角角的秘辛,像是魚餌般勾著我不讓我離開。我懷疑他已經知道我私底下的動作,沈家,是否還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蕭弈慵懶支頤,唇角噙著笑:“你已經釣到了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