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繁花被前來鬨洞房的賓客潮擠出寢屋,站在屋簷下,對著春日黃昏,輕輕籲出一口氣。
正放鬆時,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驚,抬眼望去,卻是南承禮。
雖然她已經和陸硯和離,但她仍舊不敢和男人拉拉扯扯。
她害怕地想掙回自己的手,對方卻握得很緊。
她蹙眉:“你,你這是作甚?給人看見不好的……”
南承禮吹了吹她的手,輕聲道:“很疼吧?”
再嫻熟的繡娘,若是趕時間繡製花紋,繡花針也總免不了誤傷自己的手,他剛剛站在門檻邊看得分明,寧姑娘不小心紮到拇指好幾次,隻是咬著唇兒沒有喚出來而已。
寧繁花臉紅:“也不是什麼大事。”
南承禮吻向她的額頭,啞聲道:“我會心疼。”
話音剛落,寧繁花還沒來得及感動,不遠處突然傳來譏笑。
陸硯搖著折扇,帶著一名美豔女子,大搖大擺地過來了。
他玩味道:“我就奇怪,你哪裡來的膽子與我和離,原來是找好了下家……南承禮,你可彆怪我沒提前告訴你,這女人就是個喪門星,沒法兒傳宗接代不說,隻要娶了她,院子裡的侍妾通房也彆想有孕,白白耽擱我那麼多年!”
寧繁花一向怕他。
被如此羞辱,她不禁漲紅了小臉,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
南承禮把她牢牢護在身後。
他沉聲:“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陸郎君,寧姑娘好歹曾與你夫妻一場,你說話何必如此難聽?”
陸硯輕蔑大笑:“事實如此,我說話怎麼就難聽了?也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這麼多年肚子毫無動靜,枉費我每日耕耘,辛苦澆灌——”
“住嘴!”
南承禮大怒。
從來鎮靜自若溫潤如玉的南家大郎,滿袖招風,俊臉清寒。
虧陸硯還是世家出身,話裡話外卻黃腔十足,這種葷話是對寧姑娘的玷汙。
他沉聲:“事實是什麼?是你成了鎮國公府的女婿,鎮國公在朝堂上多次舉薦提攜你,才有了你今日的官位!陸硯,你有什麼資格羞辱寧姑娘?嫁給你這種渣滓,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陸硯收起折扇,冷笑:“我是渣滓?南承禮,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把我不要的破鞋當成寶貝,心儀這種不會下蛋的母雞,也不怕將來斷子絕孫!”
他罵得這麼凶,他身邊的表妹貴妾忍不住咯咯嬌笑。
寧繁花忍無可忍。
她可以被羞辱,但她不能坐視南承禮被羞辱。
她鼓起勇氣挽住南承禮的手,溫聲細語:“南郎君,咱們彆跟這種人計較,去前院吃酒席吧?這樣大喜的日子,我真想多喝幾杯,隻可惜我懷著身孕,不敢喝酒……”
因為陸硯把動靜鬨得很大,所以四周聚集了不少圍觀賓客。
“哈哈哈哈哈!”
陸硯獨自笑得前仰後合。
他拿折扇指著寧繁花,臉上的表情十分誇張滑稽:“表妹,諸位,你們聽見了嗎?寧繁花說她懷孕了,哈哈哈哈哈,她說她懷孕了,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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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