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議潮穩穩地接住了她。
他低頭,愛憐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他抱起寒煙涼登上馬車:“回洛陽城。”
馬車剛走出兩丈遠,太守府的管家策馬而來,著急地高聲喊道:“沈大人,洛陽出事了!”
他滿身是血地滾下馬鞍,哭訴道:“雍王派人偷襲洛陽,如今朝廷已經掌控了太守府和四大城門!小人拚死才逃出來報信,沈大人,不知太守大人在哪裡?可萬萬不能回城送死呀!”
馬車竹簾高高卷起。
端坐在車中的郎君,清雋的麵容隱在昏暗裡。
抱著美人的雙手慢慢收緊,唇角下壓出戾氣的弧度。
枉他算天算地,卻還是被蕭道衍擺了一道。
他們竟然奪取了洛陽!
這是誰想出的計策?!
他阿兄哪怕在戰場上也仍舊光明磊落,殷朝宗區區胡姬之子絕沒有這種心機,蕭道衍喜好在戰場上解決敵人,偷襲洛陽絕不是他的作風。
蕭道衍背後,與他對弈之人,究竟是誰?!
沈議潮勉強按捺住暴怒,冷冷下令:“退居老君山。”
……
東邊樹林。
南寶衣登上馬車的時候,殷穗懷抱寶劍,緊張地坐在角落。
見她平安回來,殷穗鬆了口氣,連忙問道:“嬌嬌,戰場上形勢如何?大表哥他們可還好?寒姑娘呢?寒姑娘為何沒與你一起回來?”
南寶衣拿起水囊,狠狠灌了幾大口水。
她擦了擦嘴角,小臉凝重地搖頭:“情形不是很樂觀……至於寒老板,她應該很快就會與咱們彙合。”
殷穗見拿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水漬。
然而兩人在馬車上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寒煙涼回來。
殷穗不安道:“嬌嬌,寒姑娘不會出事了吧?”
南寶衣盯著窗外。
眼睛都要盯得乾澀了,卻仍舊不見對方的身影。
她起身鑽出馬車:“我去看看!”
“嬌嬌!”
殷穗沒能拉住她。
她左思右想,隻得抱著寶劍戰戰兢兢地跟上。
兩人來到哨樓,臨時搭建的高樓化作廢墟,四周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
殷穗茫然四顧:“寒老板呢?”
南寶衣敏銳地發現了地麵那一灘血漬。
她單膝蹲地,目光追著血漬消失的地方,注意到那裡出現了兩排馬車輪印子,印子直通遙遠的老君山。
她鎖眉:“恐怕出事了。”
殷穗小臉蒼白:“這可如何是好?”
南寶衣起身:“老君山已經是殷太守的地盤,咱們兩個去救人隻會白白送死。為今之計,得先找到二哥哥他們。”
……
四周一片漆黑,寂靜的像是深海底。
蕭弈獨自站在亙古的黑暗裡。
他記得策馬駛進一線天時,兩側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他仰起頭,山壁上萬佛崩塌,無數巨石朝他和他的軍隊墜落。
不過短短一瞬間,他的軍隊被砸得血肉模糊。
溫熱的鮮血濺到他的臉上,士兵們臨死前的慘叫令人心顫。
他沉默著,無端想起前世的一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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