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我卑鄙,我無恥,卻都是因為你(1 / 2)

殷斯年還要再打,被沈議潮握住手。

他抬眼輕笑:“你我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打我,除了泄憤,還能有什麼好處?更何況,即使沒有我,你也依舊守不住洛陽城。”

殷斯年氣得臉紅脖子粗,額角青筋顫巍巍地亂跳。

他惱怒地甩開沈議潮,負著手背轉身,著急地在堂中踱步。

他驚恐地念念有詞:“完了……我完了……我這輩子全完了……”

沈議潮沒再管他,撣了撣寬袖,漫不經心地離開廳堂。

回到寨子裡的一間破落廂房,床榻上靠坐著容貌嫵媚的美人,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妥當,隨意披著件梨花白的大袖,正在……

吃瓜子。

視線落在旁邊。

他留下來的死士,盤膝坐在地板上剝瓜子,角落的瓜子殼兒已經堆成小山高,小碟子裡的瓜子米快要堆滿時,美人就會張開嘴,示意死士喂她。

像一隻慵懶的貓。

他看了片刻,才踏進門檻。

他在床邊坐了,從小碟子裡舀起一勺瓜子米喂她:“身上的傷,可還疼?”

寒煙涼細嚼慢咽。

唇齒間的堅果的甘香,令她漸漸恢複元氣。

她嘲諷:“疼不疼的,又有什麼要緊?當時明知我疼,你還不是下了重手?”

沈議潮低眉斂目,並不接話。

他就著她用過的勺子,也吃了些瓜子米。

寒煙涼歪頭看他:“我常常想,沈小郎君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就那麼冷硬呢?”

沈議潮麵無表情。

他咀嚼著瓜子米,可是這一刻卻嘗不出任何味道。

他放下瓷碟,大掌覆蓋在寒煙涼的手背上,盯向她蒼白的唇:“縱然是石頭做的,那也是被你逼迫的緣故。煙煙,我變成今天這樣,全都是因為你。”

他的靠近,他的言語,甚至他的呼吸,都叫寒煙涼感到惡心。

寒煙涼偏過頭,與他拉開距離:“離我遠些。”

“嗬……”

沈議潮自嘲一笑。

他不僅不肯離她遠些,甚至還攬過她的腰,掰過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煙煙,昔日我嫌棄你出身卑賤,甚至縱容魏楚楚鞭笞你,那都是我的錯,我認。

“可是,如今我也為你背叛了沈家背叛了姑母,從今往後我無家可歸,我再也不是名門沈家的貴公子。我為你贖罪到這個份上,還不夠嗎?你仍舊不肯多看我一眼嗎?

“煙煙,你罵我心腸冷硬,可是你呢?你又多情到哪裡去了?我為你拋棄了最重要的東西,你為什麼仍舊看不見我的好?”

男人深情款款。

寒煙涼卻隻覺得聒噪。

她艱難地端起一盞茶,毫不猶豫地潑在了他的臉上。

茶葉沾了沈議潮滿臉。

沈議潮閉著眼,抬袖抹去茶水和臟汙。

再睜開眼時,寒煙涼已經麵朝裡躺進了床榻。

她啞聲:“滾。”

沈議潮盯著她窈窕的背影,眉頭緊鎖不辨喜怒。

過了很久,他拉起薄毯為對方蓋上:“好好養傷,過兩日,我就帶你離開洛陽。我已經想好了退路,哪怕不再是名門沈家的公子,我也仍舊能憑自己的智謀闖出一番名堂。跟著我,不會叫你受委屈。”

手指隨著薄毯,搭在寒煙涼單薄的肩膀上。

他嗅著美人特有的梨花香,指尖不自覺地一路往上,忍不住撫摸起她細嫩的脖頸。

寒煙涼強忍著被輕薄的暴怒:“說什麼鐘情於我,沈議潮,真正鐘情一個人,是退讓,是成全。你把我帶上山,你把我綁在你的破船上,除了滿足你的**,其餘不過是想拿我當擋箭牌,好叫殿下和你阿兄投鼠忌器無法對你下手。沈議潮,你卑不卑鄙?”

“卑鄙……”

沈議潮品著這個詞。

須臾,他笑了笑,傾身湊到寒煙涼的耳畔:“我卑鄙,我無恥,卻都是因為你。煙煙,你鑄就了今天的我,你該對我負責。”

他忘情地吻了吻寒煙涼的臉頰。

他欣賞著美人的慍怒,放肆大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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