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鳳眼亮晶晶的,故意假裝與他不熟,溫聲道:“雍王彆來無恙啊。”
蕭弈忍著笑,微微頷首:“南司徒彆來無恙。”
兩人的互動落在官員們眼裡,便是有一腿的意思。
早就聽說南司徒和雍王曾是情人,如今卻成了兄長和弟妹,想來暗地裡必然經常勾勾搭搭。
可憐四皇子身嬌體弱,連自己王妃紅杏出牆也不知情。
官員們麵上一派道貌岸然,隻是嘴角卻忍不住地劇烈上揚。
仿佛已經想象出,南寶衣夜裡是如何去找蕭弈排解寂寞的旖旎情景了,當真是香豔得很呐……
南寶衣渾然不知他們的想法。
她擺擺手,微笑:“可以開始了。”
大雍的官員舉薦,與彆國都不同。
先是由地方根據德行、才華、容止來舉薦人才,然後由郡守篩選一遍,最後將看好的人才送到朝廷,由朝廷安排官職或者遣返回鄉。
珠簾輕響。
南寶衣抬眼望去,率先走進來的五名郎君,都在弱冠之年,因為是第一次進宮參加考核,顯得有些靦腆拘謹。
行過大禮後,有老官率先考核了幾個題目。
回答最好的郎君出身寒門,在如何疏洪治水的問題上很有建樹,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治水的奇才。
南寶衣眨了眨眼。
她清楚記得一品紅給的名單上,沒有他的名字。
她聽著四麵八方的讚美和認同,又看著對方成竹在胸的模樣,心底掠過一絲遺憾。
她慵懶支頤,故作驕矜:“劉二郎似乎很為自己的學識驕傲。”
劉二郎恭敬作揖:“草民不敢。”
南寶衣脆聲:“那你笑得那麼開心乾什麼?”
周圍漸漸寂靜。
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南寶衣是在雞蛋裡麵挑骨頭。
可她是皇後娘娘親自指派的人,他們不敢多說什麼。
劉二郎溫聲:“見到諸位大人端嚴公正和藹可親,又有草民仰慕的英雄名臣在場,不禁心生崇敬,所以忍不住麵露笑容。”
他提到“英雄名臣”時,鬥膽望了眼蕭弈。
南寶衣跟著瞄了眼蕭弈。
這輩子,二哥哥終於不再是人人唾罵的佞臣。
哪怕是讀書人,也很崇敬他呢!
她不敢表露快樂的情緒,翹著蘭花指叉起一塊香瓜,陰陽怪氣道:“本官怎麼聽著,你是在諷刺本官不端嚴不公正?還沒當官,倒是學會了陰陽怪氣這一套,真叫人生氣。而且你的皮膚未免太黑了點,穿上官袍定然不好看。容止不及格,當哪門子官?你退下吧。”
眾人驚詫。
雖然容貌舉止也是考核的一部分,但這位劉二郎生得高大端正,並沒有醜到有辱官威的地步吧?!
南司徒,分明是在胡攪蠻纏!
劉二郎麵頰滾燙。
他呼吸粗重,漸漸紅了眼眶,隻覺從未受過這種羞辱!
半晌,他突然跪倒在地,拱手道:“草民誌在報國,哪怕無法當官也無所謂。草民早就仰慕雍王殿下英明神武,草民鬥膽,請求以隨從身份入雍王幕府,侍奉殿下左右!”
南寶衣眼底掠過光彩。
長安的權臣,都有自己的智囊團。
二哥哥身邊,卻少了些能人異士。
她不如奸臣當到底,把有真才實學的人全部淘汰,把他們全部趕到二哥哥的陣營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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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啦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