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幾個年輕美貌的麵首……
蕭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盯著沈薑:“你知道朕的底線。”
沈薑推開蕭煜的手,冷笑:“那你也該知道,本宮的野心!”
她逼近蕭煜,丹鳳眼漂亮卻鋒利:“你侍奉本宮二十年,鳳榻上的表現還算不錯,這身皮囊,本宮也十分喜愛。念在過往的情分上,本宮若是稱帝,定然給你留一個麵首的位置……”
戴著金色鏤花甲套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拂拭過蕭煜的眉目。
暖融融的秋陽,為兩人染上了溫柔繾綣的錯覺,仿佛他們是一對恩愛非常的帝後。
蕭煜握住她的手。
沈薑挑眉:“不樂意?”
蕭煜麵無表情:“你在羞辱誰?羞辱你自己?朕認識的沈薑,絕不是濫情之人。”
沈薑白皙的麵頰上,迅速浮現出一層惱羞成怒的緋紅。
她胸脯劇烈起伏,看蕭煜更加不順眼。
曳地的寬袖淩厲地掃過蕭煜的麵頰,她竟不顧一切地對當朝天子動了手!
蕭煜麵上仍舊平靜,仿佛對她的行為習以為常。
他側身格擋,招式卻溫吞如水。
殿中很快響起過招的風聲。
南寶衣和小女官們,呆若木雞地看著帝後。
這兩人,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仿佛打架對他們而言,隻是這二十年來的家常便飯。
南寶衣很後悔,輕聲道:“早知道就不提麵首的事了。”
萬一天子被沈皇後打死,那罪過就大了……
“砰!”
一聲巨響,蕭煜重重撞到博古架上。
珍貴的瓶罐古董砸落在地,滿地都是狼藉。
他劇烈咳嗽著,臉色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
沈薑拂袖,從容不迫地站在秋陽裡。
鳳袍搖曳,風華絕代。
她微笑:“若是放在二十年前,本宮必定不是你的對手。隻是蕭煜,這二十年磨光了你所有的鬥誌和銳氣,也弄垮了你的身體。如今的你,不過是苟延殘喘的一條狗。跟本宮鬥,你也配?什麼少年天子,什麼天下霸主,蕭煜,你跟本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寵,也沒什麼區彆。堂堂天子,以色侍人,真是可笑!”
嫣紅飽滿的朱唇,說出了世間最誅心的話。
蕭煜像是一張脆弱的白紙,慢慢滑落在地。
他咳嗽著,血液在地麵蜿蜒,染紅了他的常服。
沈薑掃視過那些血液,冷漠地彆開眼:“弄臟本宮的寢殿,礙眼。拖下去。”
蕭煜喘息著,透過睫毛縫隙看她:“沈薑……”
對方已經完全不想聽他說話,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去。
蕭煜深深看著她的背影,直到被幾名宮女攙扶離去。
南寶衣看得目不轉睛。
她讀過大雍國史。
蕭煜,少年登基,文才武略皆是一絕。
當年沈行書率軍出征諸國時,沈薑作為軍師隨行,先鋒卻是還在太子之位上的蕭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