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和尉遲跟在穩婆身後,也要進屋。
穩婆看了個新鮮:“你倆誰是她夫婿?”
蕭弈和尉遲異口同聲:“我!”
蕭弈挑眉,寒著臉睨向尉遲。
尉遲輕咳一聲,指了指他:“他? 他是……我剛剛太激動了……”
穩婆慢條斯理四平八穩的:“都彆慌,在院子裡安安分分等著。女子分娩,血腥得很,男人看不得。看了,保管你們以後都不想再碰她。”
蕭弈平靜:“我必須陪著她。”
尉遲連忙點頭:“我也必須陪著寶衣妹妹!”
蕭弈嫌棄地盯他一眼。
尉遲訕訕,隻得指了指蕭弈:“那,那還是他陪著比較妥當……”
穩婆冷笑著卷起袖管:“老婆子我接生了多少婦人,也有那情深似海的,非得陪著自家婦人分娩。可惜,還沒堅持半刻鐘,就嘔吐著離開。事後,竟然還嫌棄婦人惡心、不體麵。
“下至仆婦,上至貴婦人,老婆子我就沒見過生產時體麵的,在鬼門關外拚了命為男方生下孩子傳宗接代,卻還要被嫌棄惡心、不體麵,真叫人寒心。所以啊,收起你們深情款款的那一套吧,省的事後後悔!”
她轉身進屋。
蕭弈毫不猶豫地跟上。
穩婆看他一眼,譏諷地笑了笑,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進屋之後,蕭弈卻比穩婆還要熟練,吩咐侍女準備熱水、剪刀,又準備床單、參湯、止血藥等物。
穩婆略感詫異:“你倒是有經驗。”
蕭弈表情淡淡,隻緊緊握著南寶衣的手。
南寶衣疼得不停流淚,神誌迷迷糊糊,聽到穩婆誇他有經驗,立刻抬手去捶他:“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了私生子,你是不是給彆的女人接生過!”
蕭弈握住她的小手:“不曾有過彆的女人。”
“那你如何知道……”
“研究了幾本關於母馬分娩的書,略有些經驗。”
“你罵我是馬!你混賬!”
“我沒有……”
“你就罵了,你現在還學會撒謊騙我了嗚嗚嗚……”
“……好,我不騙你就是。”
“那你承認你剛剛罵我是畜生了,我好難過嗚……我的愛情像鳥兒一樣飛走了……”
蕭弈沉默。
合著他是怎麼說都不對。
好在有他在旁邊分散注意力,這一胎竟然出奇的順利,穩婆很快就看見嬰兒的小腦袋露了出來。
屋外。
尉遲站在簷下,聽著屋裡的說話聲,闔著眼簾掩蓋了情緒。
指尖無意識地握緊又鬆開,像是在掙紮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睜開眼。
黑色的瞳珠,暈開緋紅的弧度,詭譎莫測。
他喚來心腹,低聲耳語了幾句。
心腹點點頭,急忙奔出小院子。
屋裡突然傳來響亮的啼哭聲。
穩婆驚喜地高聲尖叫:“生了!生了!”
南寶衣還在和蕭弈鬥氣呢,沒注意竟然已經生完了!
穩婆剪斷臍帶,收拾乾淨小寶寶,小心翼翼地把她裹在溫暖柔軟的繈褓裡,笑道:“恭喜郎君,得了位——”
話未說完,卻發現蕭弈坐在榻邊,正低聲安撫哭泣不止的小娘子。
對自家孩子毫不在意,仿佛這孩子是送的。
,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