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北辰沉默。
半晌? 尉遲卿歡斂去多餘的神色,冷冷道:“把你父親和妹妹葬了。至於其他人? 就留在江邊喂禿鷲。背叛者,不值得原諒。”
尉遲北辰應了喏。
他扶著南寶衣站了身? 下意識把少女護在身後。
尉遲卿歡掃了眼他的小動作,譏諷:“不過是個女人,還是彆人用過的,至於這般小心翼翼?崽子,你給老子記住了? 男人當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當情種,女人這東西玩玩也就罷了,最毒婦人心,不是說著玩兒的。”
他說話叫南寶衣生氣。
瞅了眼不遠處的沈議潮,她更是生氣。
也許是同為女子的緣故,她為尉遲珊感到痛心疾首。
懷著盛大歡喜的心情來成親,卻被騙的家破人亡。
該是怎樣的絕望悲憤,才會毅然選擇自刎謝罪?
她眼眸微動,突然脆聲道:“尉遲大人說著‘背叛者不值得原諒’的話,怎麼卻用了沈議潮這種人?他先是背叛我二哥哥,後又背叛沈家和朝廷,如今再度背叛尉遲長恭和沈皇後,如此不忠不義不孝之人,尉遲大人怎麼敢重用?”
沈議潮還在旁邊看熱鬨,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引火燒身。
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南寶衣!”
南寶衣朝他做了個鬼臉。
尉遲卿歡把玩著鐵錘,冷眼睨向沈議潮。
沈議潮緊緊握住雙拳,眼底有一絲慌亂:“尉遲大人,早前你說過,事成之後——”
“我最憎恨背叛者。”
男人一字一頓,殺意畢現。
……
尉遲府。
東邊的小院子被重兵把守。
沈議潮坐在屋簷下,因為氣血逆流的緣故,整張臉鐵青猙獰。
早前在江邊,若非姑母放下尊嚴幫他說話,尉遲卿歡又受虐似的對姑母感興趣,他一定會被對方捶成肉泥!
他盯向始作俑者。
南寶衣挎著個小花籃,在花樹底下揀拾完整的花瓣。
她頭也不抬:“你瞅我作甚,你自己犯下的事兒,還不許人說了?樁樁件件,我可沒冤枉你。”
沈議潮憋著一口氣,沉聲:“除了效忠尉遲卿歡,我已經沒有彆的路可以走。南寶衣,我曾放過你一馬,你又何必對我趕儘殺絕?”
“非是我對你趕儘殺絕,而是你自找的。”南寶衣嗅了嗅清甜的花瓣,“尉遲卿歡是個瘋子,他掌權,南北戰爭定然不可避免,我也會徹底淪為人質。既然我要完蛋,那不如你跟我一塊兒完蛋咯。”
少女嬌美窈窕。
站在花樹下,美的自成風景。
可偏偏所說的話,令沈議潮殺她的心都有了!
沈議潮呼吸急促,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種種。
南寶衣是怎樣離間他和煙煙感情的,是怎樣慫恿煙煙和彆的男人在一起的,是怎樣逼他走上絕路的……
如今,他最後一點封侯拜相的機會,也被這賤人徹底摧毀!
沈議潮怒火中燒忍無可忍,猛然站起身,抄起一把椅子,快步走向南寶衣,不管不顧地掄向她的腦袋——
,
還有一章,還差三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