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衣昏昏沉沉,想叫蕭弈抱她去榻上睡覺。
她張口,聲音卻低啞嬌媚得厲害:“哥哥,抱……”
落在蕭弈耳朵裡,是欲語還休的邀請。
蕭弈喉結微動。
丹鳳眼漆黑深沉,他盯著她,一邊解開革帶,一邊大步邁向她:“你確定要在鏡子前麵?”
南寶衣懵懵懂懂。
什麼在鏡子前麵?
她糾結地揉著絲綢係帶,軟聲:“睡覺——”
話未說完,已經被徹底封上唇。
銅鏡泛著黃銅色。
鏡中景象,如風卷落花,如遊魚戲水。
……
次日。
南寶衣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她盯著雕梁畫棟的殿頂看了半晌,神誌終於回籠。
昨夜……
銅鏡前發生的一切,清晰地湧進腦海之中。
荒唐而又叫人情不自禁。
她猛然坐起身,慌裡慌張地望向身側,狗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撩開龍帳赤腳下榻,卻一眼看見不遠處的那麵銅鏡。
她臉頰紅如滴血,不顧疼痛酸軟,連忙快步走到銅鏡前,掀過一件淡粉裙衫,匆匆忙忙地遮住銅鏡。
卻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餘味領著宮女們踏進內殿,瞧見她的行為舉止,不禁好奇打趣:“可是這麵鏡子惹怒了姑娘,叫您如此嫌棄?若是不喜歡,改明兒叫人換一麵就是。”
南寶衣正要應好,張了張嘴,又默不作聲地背轉過身。
換銅鏡什麼的,也太張揚了。
給二哥哥知道,肯定會笑話她的!
洗漱過後,已是用午膳的時辰。
南寶衣本想等蕭弈一起用膳,餘味卻說前朝事務繁忙,他還在禦書房和朝臣商議政事,得等黃昏才能回來。
可是到了黃昏,蕭弈仍舊沒有回來。
南寶衣隻覺十分無趣。
皇宮果然冷清。
在府裡的時候,她還能和珠珠、大嫂她們說話玩樂,到了宮裡,除了和那群小宮女玩,便再沒有彆的樂子了。
畢竟,先帝後宮裡麵隻有沈皇後一人,如今二哥哥的後宮同樣隻有她一人,她想找個姑娘宮鬥都找不著人!
她用完晚膳,站在宮簷下,遙遙注視著遠處的禦書房。
心裡突然掠過一個念頭。
隨即,她吩咐道:“荷葉,準備一下,咱們去禦書房送晚膳。”
挽著食盒來到禦書房,天色已經徹底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