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柚麵上不顯,心裡狂點頭,何況短時間內沒有,一直等媽媽和付叔叔離婚都沒有。
千槿望著千柚軟軟乖乖的模樣,內心泛起自責,當初衝動領證,等從民政局出來,她又擔憂千柚和三個同輩的關係,從付北嶽口中得知付鳴則和付思沅不常回家後,甚至鬆了口氣。
“鳴則和思沅工作忙,一年都回不來幾次,你平時也就和鳴野見麵次數多。”千槿輕聲言語,“一旦他說的話做的事讓你不開心了,你可以像在車庫那樣當場發作,也可以來找我告狀。”
千柚心虛地從托盤裡摸了個南瓜杯子握在手裡,小聲試探,“也可能我說的話做的事,讓他不開心了呢?”
話剛落,千柚就注意到千槿懷疑的視線輕飄飄掃來,立刻辯駁,“我提防他黑的說成白的,惡人先告狀啊!”
千槿隱隱約約感覺千柚有事瞞著,然而,孩子長大了總得有秘密。
“那樣的事情如果經常發生,說明你們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了。”千槿說,“我會考慮和你付叔叔分開。”
千柚捏緊了杯子。
讓媽媽和付叔叔提前離婚的計劃裡,果然少不了付鳴野!
在千柚正為計劃極有可能早日實現而陷入狂喜的時候,千槿突然問:“柚柚,你真認為鳴野在學校裡會罩著你麼?”
兩個孩子在車庫裡的見麵稱不上愉快,後麵也沒再見麵,柚柚對付鳴野的觀感應該不會改變才對。
千柚心說當然不認為啊,我又不傻。
“……我在病房裡,發現付鳴野躲在門外。”千柚很少在千槿麵前撒謊,防止露餡隻能說真事,“他推開門往裡看,我覺得他不壞。”
千柚說的真心話。
雖然兩個人看不對眼,但千柚真不覺得付鳴野屬於“壞”的層麵。
千槿才知道付鳴野回了醫院,再聽千柚的評價,認同道:“他頂多有點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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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付家的人脈,千柚轉學需要的資料處理很快,下周一,千柚就能先行入學新高中,不同季節的校服也在陸續趕製中。
當天晚上,千槿接到了千柚原高中校長打來的電話。
校長先歎氣一聲,“千律師,千柚同學一定得轉學嗎?”
千槿扭頭,朝千柚挑眉,指指手機。
千柚正在牆邊倒立呢,兩條手臂繃得緊緊的,勻稱又修長。
手邊,一本競賽用的小藍本攤開著,千柚卡在一道物理題上,習慣性地倒立來順思路,同時,延遲冷靜小說劇情帶來的影響。
千槿指著手機,用口型說:“你校長。”
千柚也用口型回:“開免提。”
剛開免提,校長老淚縱橫,“千柚同學是我們學校的競賽獨苗苗啊!”
江城是南江省的省會,南江省在競賽上屬於第二梯隊。
這兩年,物競雖然有金牌收入囊中,但沒有一個學生入選國集。
今年,千柚入選了,全省唯一的入選者。
非常出乎意料。
千柚中考那幾天生病,第一場考試硬撐著沒缺考,但交的卷子和白卷也差不太多了。入讀的博遠高中在江城的公立高中裡排名中流偏下,競賽資源為零。
剛出名單時,省裡的重點高中都忍不住驚訝,連帶著博遠高中也刷了回強烈的存在感。
“我承認,學校在指導上確實有些許欠缺,但我們給千柚同學提供了絕佳的學習環境!”
等他說完,倒立的千柚張大嘴巴,很誇張哇了一聲,“您是指班主任指桑罵槐,在獎學金評測上做手腳的絕佳學習環境嘛?”
尷尬在電話裡醞釀,校長頓了頓,訕笑,“一個小小的誤會而已,千柚同學也原諒了代老師不是嗎,現在代老師走哪都以你為榮。”
“我很記仇啦。”千柚語調輕快,“入選國集我挺意外的,本來也計劃去國集前轉學呢。”
校長一張臉又青又白,“你——!”
嘟嘟嘟。
千槿提前掛斷了電話,半誇不誇道:“你還挺懂氣人。”
說完,千槿冷笑:“氣輕了。”
“您教的嘛!”吸頂燈渡下的光亮,晃得千柚臉頰瑩白,像剝了殼的荔枝,一雙彎彎黑眸,閃著狡黠,“在曙光來臨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