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夏梔不冷不熱地答完,沈念丞尾指輕顫,眼神陰鷙地接過協議書,下頜線緊繃著,從桌上捎來一支筆。
接著手起手落,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根本沒看上麵寫的什麼內容。
“這樣,她是不是就滿意了?”他話音染了慍怒。
夏梔檢查著簽名,看到協議書被他過於尖銳的筆鋒刺破一個洞時,挑起的眼尾拂過一絲快意,沒有再回複沈念丞這個問題。
這時,搬家師傅已經將打包好的行李擺到空闊的一處等待夏梔檢查。
夏梔走過去,清點著阮凝的東西,目光掃過一個白色的箱子時,朝師傅說:“師傅,麻煩你把這個箱子放回原位,然後其餘的都搬上車。”
“好嘞。”
等夏梔走後,沈念丞看著空落落的家,心裡也不知為何空泛得很。
他看著桌上的那個阮凝留下來的箱子,瞥了眼裡頭的東西——
是兩人從戀愛到結婚,自己送給她的所有禮物。
而現在這些東西全都原封不動地回到了他手裡。
她是怎麼做到那麼決絕的?
他之前隻當阮凝是因為自己忘記給她過生日而鬨的脾氣,可短短幾天,事態怎麼愈演愈烈?
還有夏梔說的那些話,什麼讓她滾,什麼讓溫寧故意和她說那些話……
他壓根想不通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昨晚他提前結束工作的事情回家,可阮凝仍舊沒有出現也沒有回他的消息,過會兒,他聽見敲門聲,以為是阮凝回來了,可門一打開,來的人是溫寧。
他本來是要把溫寧送回去的,但溫寧突然犯了哮喘,情急之下,他隻能出門買藥。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書桌上的水晶宮殿模型不知道怎麼就被摔碎了。
看到阮凝赤著的腳邊全是碎玻璃渣,他急得一把將她拉到一旁的地毯上,當時因為心急手上確實失了力道。
但他什麼時候對阮凝說過“滾”?
沈念丞腦袋裡亂成一團麻,偏偏這個時候助理又打來電話向他確定下午開會的時間需不需要往後延。
“不用,我馬上就到。”
也是這時,沈念丞才想起來,他昨晚是接了一個騷擾電話。
所以阮凝是真的誤會他了。
開車回公司的路上,沈念丞撥通了阮凝的電話,想要跟她把事情解釋清楚。
他剛才是一氣之下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的字,不作數的。
他也知道,阮凝是在氣頭上做的這個決定。
兩人都沒想清楚的事情,怎麼能當真呢?
離婚又不是什麼小打小鬨的事情。
可阮凝的電話一直處於通話中的狀態,過段時間再打過去,那頭乾脆關機,跟昨晚的情形一模一樣。
開到一半,路上開始堵車,助理的電話再度插進來,沈念丞接通後怫然道:“馬上。”
刀鋒一樣冷岑的話音,隔著屏幕都能讓人覺得淩厲,對麵趕緊閉了嘴。
車流再次湧動時,他單手劃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搭在車窗邊緣,修長的指尖抵著下巴,緊盯著前方車道的眼神猶如黑潭般岑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狗子難受了但狗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