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把小卡隨手塞進挎包,九十九朵玫瑰則躺在了車後座。
手搭在車門上,她問:“去哪?”
薑璃打了個響指:“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私人會所,保密性很好,有頭有臉的生意人也喜歡去那裡談事。去試試?”
春柳躍躍欲試:“我還沒去過高檔會所呢!”
樓蘭點頭:“走吧,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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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當然沒有不醉不歸,喝到中途樓蘭去洗手間,往回走的時候就迷路了。
樓蘭鮮少來這種消遣地方,更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心情鬱結更容易催發醉意,雖然沒喝多少,樓蘭靠在走廊的牆上,卻明顯有些醉了。
地毯掩蓋了皮鞋踏上去的腳步聲,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心情不好嗎?”
樓蘭抬眸,望見一雙陌生又熟悉的眉眼,瞳仁極黑,卻又引人深陷。
她的情緒此刻忽然如破紙而出的火,每一縷氣音都在撩撥人的情緒:“對,你有藥嗎?”
秦聿伸出手,要扶人站好。
樓蘭卻順勢攀上他的肩膀,手掌擦過男人的腰側,呼出的熱氣拂過男人的喉結。
秦聿喉結滾動,低沉地回道:“有。”
樓蘭難得放肆,她乘著酒意陷入一場旖旎的奢夢,第二天醒來望見秦聿的睡顏時才恍覺自己真的跟秦聿睡了。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然後在鏡子裡看到了踏雪尋梅的春痕。
順手帶進浴室的手機還剩九成電量,裡麵沒有任何消息,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事情已成定局,樓蘭在浴缸裡閉上眼,溫熱的水托住她反撲的壞情緒。
咚咚——
“彆泡太久,會頭暈。”
秦聿的聲音隔著門板和水汽透過來,樓蘭睜開眼,慢吞吞地回了一句:“嗯。”
昨天的衣服撕扯得不成樣子,樓蘭裹著浴袍出來,看見之前裝睡的人已經收拾妥當。
樓蘭軟踏踏地倚在牆壁上,撩起眼皮說:“衣服壞了。”
秦聿點頭,拿過早放在一旁準備好的購物袋,是搭配好的正合樓蘭尺碼的衣服。
樓蘭勾過袋子,關上門穿衣服。
主色調是她曾經最喜歡的藍色,改良版的複古套裝典雅又溫柔。
不知該怎麼排解的小火苗噗地熄滅。
秦聿不愧是個商人,打蛇打七寸,更知道如何哄人。
樓蘭心情不錯,換好衣服出來沒吝嗇一個親吻。她半搭著秦聿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輕點了一下。
然後退開的速度快得像幻覺。
“我想象過很多次這個畫麵。”秦聿近身一步,牽過樓蘭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它跳得很快。”
“秦總這話說得……”樓蘭仰頭一笑,“像你等了我好久。”
……
上午十點,樓蘭出現在《上津訪談》欄目辦公區,她的遲到並未引起旁人的好奇。
既然台裡出了通知,《上津訪談》欄目又隻剩下最後兩期錄製,前期工作年前就已準備好,新方案沒有用武之地,欄目組提前進入了過年的輕鬆氛圍,人也就散漫許多。
“樓老師,你這身真好看!”
“謝謝。”
樓蘭衝了杯咖啡醒神,晃動間白色蕾絲袖口襯著銀色手鏈,又惹來同事一句話感歎:“還得是手腕細點戴東西才好看。”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