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灺抬起頭,有些不解。
隻見宋望直直地看著他,半晌才說道,“沒事,隻是想叫叫你。”
這是怎麼了?
宋灺低下頭,繼續描摹少女的容貌。
現在他的畫技已經磨練得很好了,想來宋望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嫌棄他的畫了吧。
……可如今,即便是覺得不像,宋望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因為彼此熟悉,所以會毫無顧忌地吵鬨著要他重新畫。
他們之間間隔了時間和記憶的大山。
“宋灺。”
第三次,宋望再次喚道。
宋灺第三次抬起頭,看向像是決定了什麼的少女。
“你很好看,”宋望說道,她的眼神有些閃爍,好像這是她剛剛猶豫了一下,卻沒說出的話。
“特彆是剛剛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她補充道。
宋灺腦子懵懵的,心跳得快快的,身體都像是要炸掉了。
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燒起來了。
“你很好看。”這句話他聽過無數次,從不同的人嘴裡聽到,在聽到時,總是伴隨著令人惡心的其他聲響。
“你很好看。”
——那為什麼要傷害它?在它上麵留下疼痛的無法消亡的傷痕?
“你很好看。”
——那為什麼不珍視它?還要像擺在商場裡一樣,任人隨意觀賞,挑挑揀揀?
“你很好看。”
——那為什麼既要擁有它,又要隨意地丟給他人,像丟棄什麼臟汙的東西?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就像他一開始和宋望見麵時,問到的問題。
“原因很重要嗎?”
重要。
就像現在,宋望隻是因為看見了他不知道何時起來的笑,而真心地說道。
沒有雜質的,是放置在風聲、水聲、歡笑聲裡的。
他喜愛這樣的原因。
大概,身體也喜歡,連耳朵都是燙燙的。
“嘖嘖嘖……”在和莊恪打鬨間,崔遙一率先發現了這邊的狀況。
她用手肘抵了抵還在給她羅列一二三四點來說服她的莊恪,眼神示意,悄聲,“名門千金愛上神秘畫家,現在拍下來發學校論壇指定爆,或者當作勁爆消息的交換,鐵定能交換到超機密。”
莊恪佯怒打掉崔遙一蠢蠢欲動的手:“你要宋望被她爹罵死?”
崔遙一喊痛:“我怎麼可能做這種出賣朋友的事?你質疑我的為人!”
莊恪把崔遙一的表情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看,狐疑:“你最好不是。”
“得,我就是覺得這一幕實在太好看了,簡直偶像劇,非常值得留念,”崔遙一攤牌,“你這麼不放心,要不拿你的手機拍?”
莊恪把自己的手機死死揣在懷裡:“不要,哪裡好看了?”
這語氣酸溜溜的,但是酸得有些彆樣,不像吃醋,倒像是彆的……
崔遙一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一邊拍照一邊說道:“怎麼著?覺得自家白菜被豬拱了?”
聞言,莊恪動用自己為數不多的放在情感上的腦細胞,然後給崔遙一點了個大大的讚:“我覺得你說的對。”
自那天差點被燒書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