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太乙陣來擋雨,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下不為例便是。”沈鳴鶴生硬地將這句下不為例丟了下去,便引著人進了花廳。
蕭舜卿低頭掩蓋了臉上的笑意,在他要去泡茶時殷勤上前,“我來吧。”
青年有些坐立不安,但耐不住蕭舜卿一直堅持,便隻好妥協,囑咐道:“信陽毛尖在櫃子的第二列第二格。”
蕭舜卿頷首應了,但泡的茶卻不是他特意叮囑過的信陽毛尖,而是君山銀針。
她將泡好的茶端給沈鳴鶴,笑得無辜,“我聽師兄們說,道君更喜歡喝君山銀針。”
沈鳴鶴不讚同也不否定,禮貌道了謝,語氣平平地答:“都一樣的。”末了又問:“你的事情……如何了?若有什麼我能幫得上,便請直言吧。”
他的身上好似帶著一種獨特的魔力。不管心情是憂是喜,是樂是懼,當蕭舜卿靠近他,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時,便是有萬般心緒,也奇異地覺得平靜了幾分。
骨肉勻停的女子身形略微前傾,直直地將目光落在沈鳴鶴身上,“道君,我要外出遊曆。”
蕭舜卿已經忘記了,當年尚且青澀的沈鳴鶴第一次外出曆練時,是什麼情形,也忘記了九霄當時的反應。
……大概也是像現在的昭寧道君這樣,恨不得將所有用得著的東西都塞進她的空間裡吧。站在一旁看沈鳴鶴收拾法器靈符靈石的蕭舜卿陷入沉思,覺得此時的沈鳴鶴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奇特的光環。
——清冷美人,眼看著就要爆改成男媽媽了。
蕭舜卿啞然失笑,勸阻道:“道君,我哪用得了這麼多靈石和符篆呢?萬一被旁人瞧見,那我豈不是成了現成的活靶子。”
“若有危險,千萬要量力而行,及時用玉玦告知我。我會到你身邊來的。”
即便是再神通廣大的修者,也不可能實現眨眼間瞬移千裡,至多也就隻能通過媒介傳送神識。
可神識離體之後,身體便陷入了完全未知不可控的狀態,這對修士而言,是極危險的。萬一這時有人趁機毀了你的身體,那你便是大羅金仙,也回天乏力了。
蕭舜卿不讚成地瞄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頭,“道君不用擔心,我會保重自身。”
“倒是您,可彆將我送您的藥丸隨意扔了。”她若無其事地編了下去,輕聲道:“那雖然看著普通,但可是西洲的長輩在我來時特意交與我的,能克製世間一切的邪咒邪印。”
正在揮筆給她畫防禦符篆的沈鳴鶴聞言抬頭,狹長的鳳眼微睜,泛起層層漣漪。
蕭舜卿不願他多問——這所謂的靈丹妙藥,不過是加了點兒血的糖丸罷了。
便笑著岔開話題,“我興許明日便要下山了,道君不預祝我一路順風嗎?”
沈鳴鶴徹底放下了手中的物什,優雅地站起身來,輪廓優美的臉龐蕩開淺淺的笑意,濯濯如春月柳,軒軒如朝霞舉。
頓時滿室生輝。
他略欠了身,小小一揖,語氣似祝福更似祈願,“神之聽之,介爾景福,願你長樂無憂,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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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舜卿下山之後的第一站,是西洲。這不僅是她當初胡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