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所謂心魔(2 / 2)

冷月無聲,隻有優曇花開的聲音徐徐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忽而離開的人還是不曾回來。蕭舜卿終於忍不住披衣而起,在月夜之下追尋那道令她魂牽夢縈的身影。

他避得有些遠,還刻意布了陣法。隻是那本該如銅牆鐵壁一樣牢牢保護著主人的陣法,此刻不知為何十分反常,陣紋忽隱忽現,力量時強時弱。

……他遇到了危險?

蕭舜卿心中一悸,立刻運起心法,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到了沈鳴鶴身邊。

衣裳單薄的青年人皺緊雙眉,痛苦地睜開眼,見到身前站著的人之後,體內的氣息更加紊亂。他死死地咬著唇,可還是有一縷刺目的鮮血從青年薄薄的唇溢出,頃刻間便染紅了雪白的衣領。

他眼中的紅光雖一閃而過,蕭舜卿卻不可能沒注意到。

然而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凝神聚氣,抱元守一。”蕭舜卿連忙蹲下身,拿袖子為他拭了唇邊的鮮血,沉聲叮囑。

沈鳴鶴望她一眼,安靜地照做。蕭舜卿也在他身前盤腿坐下來,抬手布好結界後,飛快調動起全身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沈鳴鶴體內,為他疏通各處經脈,調理紊亂的法力。

等人身上的氣息漸漸平和下來時,天邊正泛起魚肚白。熹微的晨光刺破漫長的黑夜,灑下溫暖的朝陽。

被紊亂氣息折磨了一晚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如紙,悠悠昏了過去。蕭舜卿將人接在懷裡,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青年單薄的脊背,像是要透過重重時空,撫慰懷中人那些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苦痛。

山間薄薄的霧靄中,似乎混雜了絲絲縷縷的魔息。昨晚靠近時,她還以為這點隱隱約約的魔息是哪位魔修路過時不慎留下的。

如今卻不會這樣認為了。

蕭舜卿歎息著撫上沈鳴鶴夢中猶緊緊皺著的眉頭,心中一抽一抽的疼。

為了助他調息,昨夜她已耗費了太多靈力,此時身心俱疲。那股揮之不去的疲憊感纏繞在四肢百骸,好像不把她拉進黑甜的夢鄉便決不罷休。

可蕭舜卿知道她不能睡,便端正坐好,在心中一遍遍地念清心訣。

新生的金烏按部就班地照著自己的軌道東移,不知不覺地,便到了晌午。

一直沉浸在夢中的人氣息終於變了,可隻是一瞬,便又恢複了原樣。

始終關注著他的蕭舜卿稍稍展眉,好笑地把玩著青年人垂下來的墨發。

“怎麼越發孩子氣了?”明明醒了,還要裝睡。

“我……”他開口時的聲音有些嘶啞,剛要說話,女子略帶著薄繭的手指便壓在了他的唇珠上。

金色的陽光映在道君的鳳眸中,卻依舊照不亮他黯然的心。沈鳴鶴在身邊人的目光中咽回了想說的話,驀地攥緊拳頭。

“你的心魔……是什麼?”

他不答,從來如鬆如柏的脊背頹然彎了幾分。不過一夜,他好像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悶葫蘆。

蕭舜卿再次追問:“阿柔,你的心魔是我嗎?”

答案在無言中得到確認。即便早有猜測,心中依舊難受得很,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

她一點一點地扳開沈鳴鶴緊攥的手掌,讓那雙正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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