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白衣染血(2 / 2)

一道道視線聚集在身上,如鋼釘一樣,將他的足牢牢地定在地上。昭寧道君年少成名,自那以後,也是站慣了高台的人,此刻心中卻難得感到澀然,不忍地偏開頭。

離開的腳步終於邁開,一張很是熟悉的麵孔卻倏然出現在眼前。沈鳴鶴駐足想了想,很快就回憶起——這是含章院的弟子,是與蕭舜卿一起住在丙舍的小姑娘。

應該是,喚做崔允安。記憶中,這個小姑娘與蕭舜卿的關係一直很好。在他與蕭舜卿在倚蘭苑相伴的日子裡,這個名字也常常從蕭舜卿口中出現。

於是腳步再也邁不開。

沈鳴鶴駐足,蹲下身來望著這個年歲尚輕、本該有著無限前途的小姑娘,“還好嗎?”

“道君?”崔允安不可思議地挺直了腰,即便臉色非常不健康,唇色也隱隱發黑,眼中卻十分驚喜,支支吾吾地答:“院長,我很好的。”

昭寧道君仿佛並不擅長交談,說出來的話十分傷人心。

“可是司藥長老說,你的毒如若不能拔除,恐怕再也修不了仙了。”

小姑娘的臉色黯然了兩分,不過也稱不上頹喪,“我……修仙之路本就不坦蕩,弟子明白的。”

沈鳴鶴不再多說,重新邁開步子,離開花廳,去尋了焦頭爛額的司藥長老。

“他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中毒尚淺的人,還能從長計議,但那些……恐怕過了今日,便再不可挽回了。”

“敢問長老,這毒該怎麼祛除?”

司藥長老聽了這話一愣,旋即反應道:“道君是想救你院中那個小弟子?倒也不難,此毒雖名為毒,實為蠱,隻需用至善至純的冰係靈力將它逼出體外即可。”

“好,那我便試試吧。”

白發蒼蒼的長老便吩咐底下的弟子,去將含章院的人帶出來。

“不用。我都試試。”

體會到沈鳴鶴話中的意思後,長老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果真?”

欣喜過後,心中又浮現出濃濃的擔憂,“沈道君,您此時確實不宜大肆動用靈力……”

“無礙的。”沈鳴鶴勾起一個淡淡的笑,輕歎:“還是讓我試試吧。”

*

明明是炎炎夏日,此刻屋中卻寒氣陣陣,恍若數九寒冬——這說明,沈鳴鶴現在的情況非常差,甚至不能自主地控製靈力的逸散。

司藥長老滿懷擔憂,一麵為正中央的青年道君儘力輸送自己的靈力,一麵向他傳音入密:道君切勿強撐。

沈鳴鶴未曾說話,手中掐訣的姿勢絲毫未變,源源不斷地輸出自己的靈力,以驅散弟子體中潛藏的母蠱。

端坐於蒲團上的青年人霞姿月韻,長眉若柳,卻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如霜雪,活像尊精美絕倫但沒有絲毫生氣的水晶石像。

長老焦心不已,又不敢冒然打擾。如今正是關鍵時刻,萬一讓道君分了神,得不償失不說,甚至有可能讓道君遭到反噬,便隻好閉嘴,隻儘力為他補充靈力。

室內的氣溫越來越低。絲絲縷縷的冷意穿過衣衫刺入肌膚,當真冷得徹骨。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端正坐著的沈鳴鶴終於收勢,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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