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老婆!我回來了。我來看看你們就走,我沒有太多時間了。”王萊鼓起勇氣對著他們說道,自己都已經是個死人了,無論什麼都不重要了。畢竟都是自己的家人,能有什麼話說不開呢?
“兒子啊!媽想死你了,你怎麼就離開我走了呢!你讓媽一個人怎麼活啊。”母親撲到他的身上嚎啕大哭。吳玉也是流淚不斷,抱住了兩個人。
“老公我真的沒有害你啊,那天你走了之後。我經常做噩夢,說你要我下去陪你。”吳玉梨花帶雨的說道:“後來我們家來了一個道士,說你的靈魂一直被困在那個車禍路口。不能去投胎,然後人家才給了我這些東西。我真不是有意的,老公你要相信我啊。”
“而且他還說‘有一天有個人會帶著你來,找我索命。’我以為這位塗醫生是……嗚嗚嗚……”吳玉大哭道:“阿玉也是個女人啊,阿玉也會怕的。”
“彆怕,彆怕。我不相信你,那我還能相信誰呢。”王萊終於放下了心中得執念:“媽!阿玉!你們注意身體安全,想我的時候給我燒燒紙就行了。我要走了,你們小心那個道士。有事的時候,找一下這位塗醫生,他是個好人。”王萊看向塗蘇說道。
“那個道士恐怕還沒完,我會留意這裡的。王萊,快點,你的時間不多了。”塗蘇很正經地說道。
……
最後,塗蘇帶著哭喊的王萊離開了王家小
院。
在王家小院對麵樓上,因為道士看著這一幕冷笑連連:“終於用一個死鬼把你給逼出來了。”
塗蘇感到很煩,心裡很難受。
但是他又不是地獄的閻王,也不是人間的法官。沒有任何的權利,去管這件事。他隻是一個醫生,替人開導,為鬼治病的一個醫生。
既然王萊都能放的下,自己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他又從袖袍裡麵抽出那無柄刀,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嗯。”王萊最後看了一眼家的方向。
“乾坤輪轉,陰陽借法。”他持匕念咒,表情很嚴肅,不再有剛才放浪形骸的樣子。
塗蘇把那把無柄匕首狠狠插在地上,突然,一道漩渦之門出現了。裡麵什麼都看不到,就像傳說中的黑洞一樣,他把這個一直叫做黃泉路,此中用彼岸花來連接陰陽兩界。王萊最後向塗蘇道謝之後,踏入黃泉路。
等王萊進去以後,那道門開始慢慢變小。塗蘇突然出手,將手中匕首割向了黃泉彼岸花,他用兩手撐開整個了彼岸花。黃泉路便在彼岸花之中,這種靈植是冥界與人界的橋梁。
隻有冥師能夠打開彼岸花,溝通陰陽兩界。
塗蘇自三歲起就擁有冥師最基本的能力,見鬼。他不知道從那裡,要到哪裡去。因為他沒有從前的記憶,但是每遇到一個靈異事件,並且處理好。他就會看見這種類似與彼岸花這種冥物,他的冥力也會增長。
隨之他的記
憶也會覺醒一部分,記憶帶給他的是很多聞所未聞的靈異能力。但是始終沒有關於他身份的信息,這讓他很是頭疼。
不斷處理靈異事件,尋找記憶似乎成了他的一個目標。為此他開了在靜安區的那家靈魂診所,說成鬼醫診所也是不為過的。
說到診所,塗蘇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彼岸花上麵。
他是冥師的一種,鬼醫。
鬼醫接觸最多的就是彼岸花了,這靈植在冥修之中很受歡迎。
第五章 冥師
世間有各種各樣的職業,他們卑賤,他們高尚,他們富貴,他們貧窮。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在為活人辦事,為亡靈哀悼。
而為亡靈辦事的人,叫作冥。
冥有很多職業,不同派彆有不同的劃分。無論是什麼派彆,人們都把他們尊稱為冥師或者冥修。他們修煉冥力,捉冥物,行冥事。
冥師沒有貧賤之分,但能力卻有高低區彆,所以人們對待他們的態度也是不一樣的。
道士,和尚他們修煉冥脈中的正脈和慧脈,看起來一片正氣的樣子。這種冥師很受人喜歡。他們不僅為亡者辦事,現在也開始接手活人的事情。踏足陰陽兩道,現在都隱隱有種冥師之首的感覺。
塗蘇對此很是不高興,就能力高低而言除卻有道行的高人。他這個鬼醫可比他們強多了,但是鬼醫很神秘,不涉足於人間俗事。所以人類對鬼醫不是太了解,甚至到了沒聽過過程度。
這樣一來,
在整個靈門,鬼醫這種冥師的生活現在很是艱難。再加上鬼醫的在靈門的傳承也很少,這使得很多鬼醫竟然轉行了,居然去世俗界當和尚。這種曾經讓人們趨之若鶩的職業到現在竟然無人知曉。
塗蘇無奈的搖搖頭,他把手從彼岸花中抽出來。看著手心隻有一兩滴黃泉水,沉默了一下,然後破口大罵道:“你個破花也看不起我們鬼醫啦,嘿!老子竟然遇到扣薪水這種事,哎哎哎!你隻是個道具模型啊,渡靈鬼過關獎勵可不是這麼少啊。”塗蘇向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擦擦手掌威脅道:“看來你這是私吞了啊,我改天去找老閻商量商量。喂!喂!喂!你怎麼跑了……我的獎勵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傳的老遠老遠。正在融入靈界的彼岸花不由得翻翻白眼,一副“這娃沒救了”的表情。
沒辦法,現在的社會發工資的人都是爺。農民工掙錢不容易哦。塗蘇悲憤欲絕的將兩滴黃泉水收好,他們鬼醫就靠這個吃飯呢。
“你怎麼活著回來啦,那隻蠢鬼沒有害死你嗎?”診所裡麵一道大不咧咧的聲音傳出來,靜靈的性格其實與她的名字剛好相反,可能是他的父母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了吧。
“沒有死,還活著呢。”塗蘇隨意說道,他與靜靈生活了很多年,知道她的性格。她這個人就是說話有點大不咧咧的,內心挺好的。“說起來,這個病
人挺可憐的。”塗蘇把診所的門關好,慢慢取下他的麵具說道:“被人撞了之後又被誣陷,挺可憐的。”他將兩滴黃泉水輕輕的塗抹在那道蜈蚣痕上,突然,那條蜈蚣開始掙紮。
塗蘇也是渾身顫抖,黃豆大的汗珠從眉頭不斷流下來。他也沒有想到兩滴黃泉水的後果這麼嚴重,在他看來,這個日子不會這麼快到來,至少不是今天。
靜靈迅速飛來從後麵抱住他,像一道黑煙一樣融入了他的身體。塗蘇的指甲變得又黑又長,頭發也隨之變長。血液從全身毛孔中溢出來,他隨之變成了一個血人。黑色的梵文圍繞在他的身邊,又把溢出的血珠給逼了回去。
最終,猙獰恐怖的蜈蚣痕慢慢鑽入皮膚深層,那道麵具也掉在地上化成粉末。塗蘇朝著鏡子,看著自己。不是很帥,但顯得很俊俏,臉色恢複了一絲血色不再難麼蒼白。
塗蘇摸著自己的臉,確定臉上的蜈蚣痕已經完全消失之後,長笑一聲。這個頑疾終於治好了,至少不會再有沒日沒夜的蟲蟻噬心之痛。而且看起來好像變帥了不少。
女鬼靜靈從他的的身體中像黑煙一樣蛻出,重新化成人型。靜靈一腳踢把他出去怒吼道:“混蛋!這麼危險的事情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塗蘇嘿嘿一笑,無所謂道:“我看你玩的挺帶勁,就不打擾嘍。”隨即過來求饒道:“你看,這不是沒事嘛。”
“
哼!以後愛怎麼整就怎麼整,整死了才好。”靜靈一副“以後不理你的樣子。”又跑回去玩遊戲了。
他看著靜謐的夜晚,突然問了一句:“今天是什麼日子。”
“七月十五啊”靜靈邊玩邊說道,好像沒有意識到今天這個日子意味著什麼。
“唉,又是一個鬼節。”塗蘇打開診所的門說道:“看來今晚會來很多客人的,靜靜要準備一下了。”
塗蘇拿出那把刀,又開始發呆。這就像每天吃飯一樣必不可少。他跟彆的鬼醫好像有點不同,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上來,那就彆想了。思考真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
黑夜靜悄悄的,隻有靜靈打遊戲的聲音。
……
“有人嗎,老板這裡是超市嗎?”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走進了一個很高興的孩子。沒錯,就是高興。你能從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能看出他很高興。“我要買東西。買些零食,買些衣服,還要買一個手機玩遊戲。”那個顯的很高興的孩子說道。
“你來錯地方了,這裡不是超市也不是商店。”塗蘇睜開眼睛說道:“這裡是一家診所,是看病治病的。再說你買那麼多東西,有錢付賬嗎?”
“那你這裡有好吃的嗎,我有好多好多錢呢。”小男孩從褲兜裡抽出一大把人民幣來。
“你就給他買一些嘛,看看這孩子多可憐。”靜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她使勁扯了扯小男孩
的臉蛋。
“好吧,你把錢收下,我去拿東西。”塗蘇無奈的說道:“怎麼現在的店主都成服務員了。”
塗蘇端著一盤豐美的食物放在這個很高興的男孩麵前,摸摸他的頭說道:“慢點吃,時間還早。”
那個小男孩很快就撲在食物上,狼吞虎咽。看著靜靈和塗蘇有些瞠目結舌,這小孩太能吃了。
“哥哥姐姐,謝謝你們了。你們的飯我吃得很飽,很開心。估計這下半年都不會餓了,我要走了,拜拜。”小男孩擦擦嘴說道,然後就走出了診所。不知道他深更半夜的要去哪裡,但是塗蘇絲毫不會擔心他會走丟。
塗蘇正要吩咐靜靈把這盤食物倒掉,轉過身來就看見她爬在床上玩遊戲。
她的瘋狂遊戲投入,讓短短的裙子都撩到了根部。塗蘇看著這美腿吞吞口水,他也隻能晚上想想了。
塗蘇很可惜的把分毫未動的食物,都倒進了門口垃圾桶。
剛才的那個小男孩不是人。
他是個餓死鬼,很低級的冥物。這種冥物是鬼童的一種,幾乎沒有什麼害人的能力。
鬼童把全部的精氣都吸走了,剩下的吃了會得病,人們吃了食物無緣無故拉肚子原因就是這個。
塗蘇不排斥冥物,即便他是一個冥修。
他這個鬼醫世家的餘孽,繼續躲藏在這裡,做著祖宗留下來的事情。
冥物有好壞之分,宗門有正邪之說。這是他們鬼醫世家的組訓。
曾經鬼醫世家冒天下之
大不韙,為鬼治病,最後的結果就是被正道滅門。正道曾經說過冥物乃至邪之物,死不悔改,他們沒有被救的理由,誰與冥物同道,便於冥物無異。
正道人士屢次警告鬼醫世家,可是鬼醫世家卻依舊冥頑不靈,還竟然對正道宗門回答說:“冥物有好壞之分,宗門有正邪之說。”
當然,正道人士不喜歡這樣的回答,那你就和你所謂的正邪之分一起去死吧。
塗蘇就是苟存於世間的鬼醫,他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偏遠地方開了這家診所,繼續做著祖宗的事情,他自認為,這並沒有什麼不妥。
不過塗蘇自嘲一笑,他看著自己這副瘦弱的身體,不太適合乾這行。畢竟鬼醫不像趕屍人一樣修煉屍脈,身體素質過硬。他們修煉魂脈,也稱鬼脈,偏向於靈魂的培養和鍛煉。
第六章 畫皮
塗蘇收拾好診所,感覺自己都也有點餓,畢竟這具身體是人類的,是人就要吃飯補充能量。看著床上的露腿美女,決定使用屬於人民的,屬於店主的權力——“美女,有興趣做晚飯嗎?”塗蘇跑過去親切的問候同誌,臉上還帶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微笑。
“我不吃飯,所以——不做。”靜靈表示很拒絕。
塗蘇走在大街上,找一個能吃飯的地方。說實話,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吃飯方式。
他走進一家昨天剛開的新店,這是個小飯館。老板是一個妹妹,穿的很漂亮,身
材長得也很突出,曲線分明,看來這裡的生意很不錯吧。
這位老板自己兼廚師和服務員,顯然這家飯館裡隻有她一個人。她服務的也很熱情,很快,一碗牛肉拉麵就端上來了。
“妹妹叫什麼名字啊?”塗蘇輕率的對老板問道。
“先生,我叫白欣。您是試試飯菜,看合不合口。不喜歡吃的話,我給您重做。”女老板想了一下很認真的回答。女子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風情。
“你一個人不害怕嗎,哥哥我要不今晚留下來陪你嘍。”塗蘇顯得有些無恥。
“不用了,我一個人過的挺好。”女老板臉色有些不好看。她轉過身就要回去,這個人有病吧。但誰讓顧客是上帝呢,她也不太好說什麼。
“妹妹彆裝了,你一個人深夜開飯館,不就是那個意思嗎。一晚要多少錢,爺我多的是錢。”塗蘇抬起手,撫摸女老板精致的下巴。
這個女人真的很好看,身體長得極美。他的手很細膩的摸上臉龐。還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然後又往下戳了戳美腿。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這位美女老板,似乎在等著她投懷送抱。
“你離我遠點,你個流氓,你不是人。”女孩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向遠處跳開,的罵道。
塗蘇感覺很搞笑,他吃了一口麵,牛肉很多。然後才轉過身說道:“好像說的你是人一樣。”他放下筷子,超廚房裡麵喊道:“老板畫皮
畫的不錯,不過,這未免不符合待客之道吧。用一張紙人來糊弄我,是看不起我這個鄰居嗎?”
還沒有說完又加了一句:“哦,對了。順便給我帶上幾瓣蒜,牛肉有點腥了。”
飯館很安靜。
非常安靜,隻有塗蘇吃飯的聲音。
塗蘇旁邊的那位漂亮女老板似乎真的像紙人一般,站在哪裡沒有任何動作。
“蒜是從東北帶來的,少點用,辣。”一位很年輕的少年從裡麵端著蒜走出來,長得很帥。隻是這位年輕少年的頭發白的刺眼,不知道是不是染的呢?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冷冷問道。
“畫皮師的手藝,確實很精致。隻不過,旁邊這位是用什麼皮畫的呢?”塗蘇又吸溜了一口麵說道:“剛開始沒有看出來,應該是人皮吧。”
“你見識不錯,
以前很多人都沒有看出來。
所以他們死了,
死得很慘,
就在這裡,
你做的那個地方。
你背後的那張油畫底層就是用很多人皮拚在一起的。”
男子指著塗蘇背後靠著的一副油畫說道:“我還讓塗了一副油畫,花了我不少錢,我覺得挺好看的。”
白邪從來沒有愛護生命的概念,他讓要死的人從來不會活過第二天。他很討厭那些人看他妹妹的眼神,說出的那樣惡心的話。這個人也是如此,不過他好像很厲害。但是有什麼問題嗎,動了白欣的人不應該死嗎?
“唉,亂造殺孽總會有報應的。你一個
冥修兩儀境的畫皮師,殺些冥人當然不會太費勁。”塗蘇用筷子夾住從後麵拿刀過來的美女紙人,繼續說道:“你可以先說說你的故事,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