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樓,總經理辦公室。
林靜瞪大了眼睛,懷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你再說一遍!林靜震驚道。
喏,上麵寫的清清楚楚,你就是我的老婆!鄭軒抬頭,輕輕看了林靜一眼,說道:我現在來娶你。
彤彤彤
林靜腳底一滑,差點就從那皮草椅子上摔下去,她急忙穩著自己的身體,柳眉一挑,怒斥道:你這個登徒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林靜是誰?宇寧集團行政總裁,掌管整個宇寧集團。
在江北市,宇寧集團絕對是一家大公司,市值十多個億。而她林靜,更是天之嬌女,從小考最好的中學,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學,最後到耶魯大學學習金融管理,更是碩博連讀。以區區二十三歲的年齡便替父親執掌宇寧集團,用兩年的時間把宇寧集團的市值翻倍。更是被人稱之為江南一朵金花。
想要娶林靜的人可謂是從江北市排到了江東市。
而眼前這個家夥,衣著土掉渣,形象更是不修邊幅。一件白t恤,一條休閒褲,踩著一雙臟兮兮的人字拖。頭發幾乎都快遮住眼睛了,唯獨那一張臉勉勉強強看得過去。隻是,在林靜的追求者之中,比鄭軒帥的人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他鄭軒有什麼資格娶林靜?
不錯!鄭軒麵色淡然,好奇的打量著林靜。
膚似雪,肌若玉。五官精致,精雕細琢,櫻桃小嘴,生氣的時候都惹人憐愛。身材更是火辣,職業裝,包裹著那傲人的罩杯,小西裝勾勒出那纖細的腰圍。
然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差點讓林靜氣哭了,鄭軒漫不經心地說道:當我鄭軒的老婆,倒也勉強!
你!林靜差點吐血。
林靜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想笑,卻覺得今天好像是愚人節。難道這家夥是上天派來的逗比嗎?
隻是,敢和自己開這樣玩笑的人怕是還沒有出生吧?猶豫了許久,林靜最終歎息了一口氣。因為老頭子的字,她認識啊。那一封家書,正是林靜的爺爺柳長征的字。
柳老頭子在家書裡提到,二十五年前,柳鄭兩家指腹為婚,現在時間到了,讓兩孩子結婚。
林靜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等!林靜美眸一轉,苦口婆心地說道:鄭軒,你我素未謀麵,你說你要娶我估計你也不太願意,對吧?好歹我們也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接受過新思想教育的人,這種指腹為婚的事情,還是
父命難違。鄭軒卻搖頭,道:你若不願意,可以給你爺爺打電話,讓他取消婚約,我二話不說就走。
林靜愕然了。
讓爺爺取消婚約,這怎麼可能呢?老頭子一生為人耿直,若是鄭家家道輝煌也就算了,如今,鄭家已經不複存在,八年前,鄭氏集團已經被人整垮,鄭母更是被人逼得投河自儘,鄭父如今瘋瘋癲癲一個人。想要讓爺爺取消婚約,那不等於讓天下人笑話柳家不守信用嗎?
林靜為難了。
想要讓老頭子麵子上過得去,又想把這一樁婚約取消。
鄭軒林靜輕咬紅唇,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說道:我知道你家現在困難,你爸現在又重病在床,不如我給你五百萬,從此以後,我們兩家互不相欠?
鄭軒略凝著眉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林靜並不了解鄭軒,她見鄭軒沉默,以為答應了,她急忙掏出了支票,嘩嘩的就寫下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豪爽的遞給了鄭軒。
五百萬,對於普通人來說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賺到。但是,對於林靜來說如同九牛一毛。
鄭軒眉頭舒展,微微一笑。
同意了?林靜試探的問道。
同意。鄭軒點頭。
林靜也鬆了一口氣,不過,她也因此而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和鄭軒在一起。這五百萬,不僅看穿了一個人的人性,同樣也了卻了她一樁煩心事,值了!
在鄭軒接過支票的那一刻開始,林靜恢複了麵若冰霜。
從這一刻開始,柳家與鄭家再無瓜葛,至於鄭家對柳家的恩情,也從此一筆勾銷。
撕
讓林靜意想不到的是,鄭軒麵無表情,將五百萬的支票輕易的撕碎,仿佛手中並非五百萬,而是一張白紙。
你林靜雙目圓睜,震驚,遲疑,慌亂眼神更是複雜。
我雖窮,卻也不食嗟來之食。鄭軒冷漠的回了一句。
唰
鄭軒手一甩,漫天白紙飛舞。
你!林靜慍怒,她剛要開口。
卻被鄭軒打斷:從此,柳鄭兩家再無關係。
說完,鄭軒站了起來,一米八的個子,頓感雄偉,偉岸。他邁著堅定的步子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冷傲,清高
看著鄭軒的背影,林靜頓時有一種複雜的感情。
哼,自視清高,五百萬也不要。林靜咬著貝齒,美目之中露出憤怒:鄭家窮困潦倒,你清高什麼?遲早有你求我的時候!
從宇寧集團出來。
鄭軒攔車去了醫院。
離家八年,過往雲煙,鄭家的一切都不在了。仿佛那痛苦的一幕還在昨天。
站在醫院門口,聞道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我回來了!鄭軒仰頭看著那湛藍的天空,閉著眼睛,享受著舒服的陽光。
十年前,母親被逼跳河自儘,父親從此一蹶不振。鄭氏集團被奸人瓜分,彆墅被奸人沒收,父子二人像兩條狗一樣被人驅趕。父親瘋了
爸,陳姐姐,芷若,我回來了!鄭軒驟然睜開了眼睛。
眼睛裡,兩道殺人的光芒直逼天空,仿佛要把這天撕裂一道口子,那一股滔天的恨意,執拗,殺氣更似要殺光眼前一切生靈。
我說過,要麼死,要麼複仇
我要讓這天對我敬畏,我要讓這地為我顫抖,我要讓這世界因我而瘋狂!
鄭軒內心的怒火點燃。
第2章 我回來了
這人好凶啊。
遠離點,彆是來醫院尋仇的吧?
不少人紛紛遠離鄭軒。
體內的氣息在鄭軒周身環繞,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而在周圍人看來,這是一種殺氣,一種煞氣。屠夫殺豬一輩子,也就那麼一丁點兒煞氣,但是,鄭軒的身體周圍,煞氣竟然成形了。
呼哧
他鬆了一口氣,那密不透風的牆似乎瞬間消失了。
他邁著步子緩步走進了醫院裡。
四樓。
站在病房門口,他遲遲不敢進門。八年了,物是人非,誰敢麵對親人?
嘎吱
不等鄭軒推門,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四目相對,那一雙美目卻率先紅了眼睛,陳佳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少年,竟然回來了!
小軒,是你嗎?陳佳佳的一雙美目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十年未見,斯人依舊。她依然未變,仿佛是一朵盛開的桃花一樣,帶著淡淡的清香,隻是,眼神裡有著濃濃的滄桑。
陳姐姐!鄭軒張開雙臂,輕輕的把陳佳佳攬入了懷裡,道:小軒回來了!
好,好!陳佳佳緊緊的抱著鄭軒,生怕他再次從自己身邊離開,她哽咽道:你回來了就好,以後再也不要走了。我不許!
一句不許,包含萬千牽掛。
仿佛隻是小彆。
但是,相隔十年,卻有如此溫情。隻有真正的感情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陳佳佳,棄兒。
二十多年前被鄭軒母親收養,一直在鄭家長大。比鄭軒大三歲。八年前,若非陳姐姐,鄭軒也不再這個世界上了。那一群人,想要讓鄭家絕後,陳佳佳把鄭軒藏在了地窖。任憑對方毒打,卻死活沒有供出鄭軒的下落。但是,陳佳佳的身上也落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口。
病床上,鄭父眼光呆滯,麵色蠟黃。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人一直傻傻的。
我爸一直都這樣嗎?鄭軒問道。
嗯!陳佳佳點頭,道:爸一直都是這樣,不見好轉。
鄭軒深吸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撫摸著父親枯燥的手,十年前那一場橫禍,怕是對他造成了永久性的打擊。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也多虧了陳佳佳這十年來含辛茹苦的照顧。
陳姐姐,這十年,你辛苦了!鄭軒麵若寒冰。
小義。陳佳佳咬著紅唇,道:你回來了就好。
這些年,陳佳佳吃了不少苦,不過,好在她都熬過來了,現在她在一家公司當部門經理,收入不錯,她幾乎將所有的收入都投到了鄭父的病房裡了,病房價格不菲,單間,但凡入住的非富即貴,陳佳佳也是托人找關係才弄到這麼個單間。常年下來,花了不少錢。陳佳佳看著鄭軒,這個少年。
眼神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眼神之中,帶著堅毅,似若寒霜。
唉
陳佳佳歎息了一口氣,也許,這些年,小義也不容易吧。
門外,一聲啼哭傳來。
鄭軒皺著眉頭。
唉,隔壁的白老難道走了?陳佳佳慌了一下,道:小義,跟我去送他老人家一程吧。
鄭軒不想,但陳姐姐要去,他自然不會不陪,從這一刻起,他恨不得時時刻刻,二十四小時都陪伴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