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宋看她的表情不似作偽,這才放心說:“總之你們交朋友,不用顧慮太多。”
跟前頭的幾句叮囑有點前後矛盾的意思,但也正是為人父的糾結。
何薑應下來,又想起餘望這個人,簡單介紹了前因後果。
江宋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回憶起來說:“他哥餘觀我比較熟。”
兄弟倆差一輪,大的已經可以獨當一麵繼承家業,小的這個還沒進長輩的眼。
何薑咂摸著說:“合起來就是觀望。”
有點小心翼翼的味道在裡頭。
江宋也是第一次知道餘家還有個小的,想想說:“第三代是該求穩。”
要不人家怎麼都說富不過三代,這是個重要的轉折點。
他想想說:“守家業是最難的,餘觀本事大。”
多少年輕人前赴後繼去創業,張口閉口就是大發展,實際上錢砸進去連水花都沒有,哦不對,應該是賠錢的聲音嘩啦啦。
何薑腦海裡閃過一句歌詞,說:“守業更比創業難。”
女兒能有這個清醒的認識,江宋很是滿意,不過他怕把孩子養得畏縮,還是適當鼓勵道:“花錢買點經驗也好。”
接著談起自己的創業故事。
父女倆一路上說著話,到家後各自回房間。
何薑進屋處的燈是感應,在開門的瞬間就亮起。
她把包放在櫃子上,頭左右動著進洗手間卸妝。
揉搓得太用力,兩頰都是淡淡的粉色,在洗澡後更加明顯。
她也不在乎,護膚品啪啪往臉上拍,吹乾頭發後整個人往被子裡一縮,放著歌睡覺。
沒錯,何薑不敢一個人睡。
屬於自己的空間固然好,五十平的套間也叫人恐慌。
她想象力豐富,偶爾想起表姐小時候說的鬼故事都得坐起身看一眼床底,聽見細微的響動就開始疑神疑鬼。
這大概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以至於回到宿舍有一種熱鬨的感覺。
舍友許婭正窩在床上玩手機,看見她進來說:“今天這麼早?”
正是周日晚上,何薑前幾周都是快熄燈才回,今天恰好在附近吃過晚飯,想著繞來繞去也麻煩,於是直接過來。
她道:“對啊。”
又道:“你吃過飯沒有?”
大學生的周末都是睡到自然醒,要是沒人帶飯的話多半是三頓都餓著。
許婭嘿嘿笑說:“吃了泡麵。”
那敢情好,何薑晃晃手上的袋子說:“麵包吃嗎?”
舍友之間相互分享是正常的,許婭也不客氣,接過去吃兩口後才問道:“這是哪家的?還挺好吃。”
何薑也不太清楚,從袋子拿出張宣傳單說:“一個朋友開的店,下周開業。”
她說的朋友是最近交好的何雲寧,大家晚上約著吃飯的時候收到的禮物。
許婭心裡奇怪,知道她並非是熱愛社交的人,上大學以來也隻跟舍友們親近一點,但不算是十分熟悉。
最近她嘴裡頻頻出現“朋友”兩個字,實在是和從前大相徑庭。
想來應該是她那位有錢男朋友的圈子,可不得好好應酬。
這種略微酸溜溜的念頭剛出現,許婭就想壓下去,她笑意淡淡說:“回頭我也去逛逛。”
何薑沒覺得異常,把自己的桌子擦乾淨後去洗澡。
她洗漱完看到其她舍友都回來,道:“你們吃麵包嗎?”
有的吃有的不吃,隻有王靜拒絕的時候說:“這應該不便宜吧?”
一個麵包而已,又不是金子做的,何薑實話實說道:“還沒營業,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靜道:“你朋友的店,肯定非富即貴。”
何薑聽出兩分古怪來,心想她最近怎麼態度總是這樣,又覺得最近也沒有得罪她的地方,扯著嘴角說:“還行。”
然後爬上床把被子和床單拿出來鋪好。
王靜看她的態度,冷哼一聲,動作幅度很大地在自己位置坐下來,整個宿舍的氣氛陡然有些古怪。
何薑手放在床簾上,一股邪火在心裡左右躥。
她猶豫著要不要爆發,到底是從小到大的性格一時難改,咬咬牙打算忍下來,摔摔打打的聲音卻越發響亮。
到底是什麼意思!
何薑道:“王靜,我覺得你在針對我。”
宿舍裡其她人紛紛準備打圓場,停下手裡的事情看出來。
唯有王靜冷哼一聲說:“你做的事你自己知道。”
一場紛爭,即將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我一定先寫再做彆的事,對天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