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宋能有什麼忙的,站起身說:“我已經財富自由。”
公司那麼多人,早就不是缺他世界就不轉的小作坊。
何薑很是羨慕道:“希望我有一天也可以。”
在她的意識裡,始終還是自己掙的才算數。
江宋已經接受孩子的獨立,告訴自己半路父女就是這樣。
他忽然想起件事說:“你對戶外運動有興趣?”
剛剛講得頭頭是道,眼睛裡都能放光的樣子。
何薑是聽餘望說得多,雖然還沒去過,但想象裡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道:“有機會的話想去。”
江宋寵她到沒邊,看著自己這把老骨頭說:“看來我也得多鍛煉了。”
他偶爾也跟朋友去登山,但像徒步這種的確實沒試過。
何薑兩隻手搓著說:“等我成為熟練工,可以給你做向導。”
有一種青春的朝氣在。
江宋記得自己這麼大的時候還跟同學去爬長城,整整一天都不覺得累,現在就沒有那個力氣,隻喜歡動彈少的活動。
他拍拍自己還算勻稱的肚子,說:“忙去吧。”
放暑假又辭職的日子,本來是最悠閒的時候,但何薑前幾天一直在忙著計劃書的事情,差不多是閉門不出,這會抻抻腰說:“我下午要去玩。”
江宋下午還有工作,低下頭轉錢說:“多花點。”
何薑哭笑不得,回房間換衣服,要坐電梯的時候按了頂層。
樓上的裝修熱火朝天進行中,作為對這個大項目的鄭重,監工一天到晚都在,看到客戶來說趕快介紹進度。
因為房子是複式,麵積大到進展緩慢,何薑甚至沒辦法想象出格局,裡裡外外看一圈說:“挺好的。”
其實她也看不太懂,但樣子總得裝出來。
人一臉滿意地走,監工不由得鬆口氣,回過頭跟工人們說:“都打起精神來啊。”
何薑時不時來一趟其實不是為了敲打誰,而是對新家有期待。
她把手機裡的設計圖翻出來再看一遍,到一樓從小區門口步行出門。
六月底的太陽刺眼,午飯後又是最熱的時間點,走在路上的人寥寥無幾,有的話也是全副武裝,何薑穿著防曬衣戴著帽子,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像是自討苦吃,很快拐個彎鑽進星光廣場。
商場裡的空調讓人重回人間,她捂著嘴打個噴嚏,吸吸鼻子往樓上的電影院走,預備去看新鮮上映的暑期檔。
路過B家門店,剛送走客人的銷售熱情迎上來說:“何小姐。”
何薑的帽子很大,幾乎遮住人半張臉。
她驚訝道:“這也認得出來。”
銷售客氣道:“當然,您是我們店的VIP。”
何薑正兒八經去消費的次數沒多少,但經過上次臉倒是被各大品牌作為培訓重點。
她是路上收到傳單都會仔細收好,進店試衣服從不會空手出來的人,因此道:“我現在有點事,等下再來。”
又看她胸前的牌子說:“Fiona?”
Fiona麵露喜色,覺得有一筆大單在飛向自己,說:“對,您有什麼需要直接來找我就行。”
何薑心想自己現在在她眼裡應該跟印鈔機差不多,但努力工作的人值得一切。
她笑笑接著走,到電影院的前台說:“你好,我剛剛點了杯奶茶送到這。”
要說星光什麼都好,但沒有奶茶店確實是個問題,何薑每次都是靠外賣,頗覺得不方便。
她插上吸管等開場,工作日的下午隻有她一個觀眾,放映廳裡分外安靜,後麵黑黝黝的座位上像是隨時會跑出一個殺人犯,總之怪嚇人的。
何薑小時候曾經裝睡實際上扒拉著門縫看《一隻繡花鞋》,至今想起來都是渾身汗毛。
長大後她任何恐怖元素的作品都不看,但架不住年紀越長膽子越小,走夜路都得連連回頭。
好在這部電影還不錯,吸引人的全部注意力,還有兩個劇情的高光時刻,令人落淚,她看完想著寫個影評,被實時票房氣得不行。
這麼好的片子,上映三天居然隻有一千萬票房,真是聞者落淚聽著傷心。
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麼莫名其妙,並非優秀就一定能成功,傾注心血出來的作品叫好不叫座,對主創團隊也是個大大的悲哀。
而何薑自覺能勝任悲傷終結者這個角色,尋思照鏡子的話說不準能從她頭上看到金光閃閃。
她,在此刻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