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救了七天七夜,連個下落都沒有。
何薑被他說得都有些害怕,眨巴著眼說:“那,我不去了?”
江宋立刻改口道:“你們年輕人嘛,在外麵多轉轉也是件好事。”
生怕自己影響孩子做決定。
何薑隻覺得好笑說:“餘望帶著我,應該問題不大。”
要江宋來說,最大的問題就出在這個餘望身上。
他也是年輕過的,隻看那個臭小子的眼睛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心中是擔憂得很,生怕這一趟出去女兒就被拐跑。
他嘀嘀咕咕道:“新社會了,不能封建啊。”
何薑沒聽清楚,追問道:“什麼?”
江宋可不想當討人厭的家長,正色道:“餘望是不錯,他家三代沒聽說過什麼緋聞。”
男人嘛,花花腸子多的不老少,但餘家確實是難得的清流,出名的家庭合睦。
何薑弱弱地啊一聲,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聽出其中的意思。
但她確實事無不可與父言,說:“他人是挺好的。”
情竇初開的人,兩頰紅雲飄飄。
江宋不免有些心酸,畢竟是相聚沒多久的父女,總想留她再久一點。
他道:“那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知道嗎?”
畢竟是單獨出門,他哪裡能放心得下。
何薑也不是毫無保留,不然不會帶上保鏢。
她對徒步這件事是陌生的,到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但她還是雄赳赳氣昂昂地背上自己的包,揣著一袋路上要吃的零食出門。
餘望來接她,看到人就迎上來接過包說:“東西帶齊了嗎?”
何薑都檢查了有十幾遍,信心十足道:“肯定的。”
兩個人並排坐在後座上,司機把隔板降下,形成了一個獨立空間。
聲音雖然還是能傳遞,但感覺明顯差很多。
何薑有一種去秋遊的興奮感,拉開塑料袋的口子說:“你要吃薯片嗎?”
餘望平常倒很少吃零食,不想掃她興說:“什麼味的?”
何薑來了勁,劈裡啪啦把袋子裡的東西都倒出來說:“黃瓜、胡椒和小龍蝦,還是你想吃小魚果?”
等會,小魚果是什麼?餘望還真沒吃過,拿起來看說:“還是新園的產品。”
家裡的公司他很少管,又因為從小大人不限製零食沒什麼欲望,以至於對這些不熱衷。
何薑拆開包裝說:“我最愛吃的就是這個。”
又說:“你小時候是不是不愁零食吃?”
確實不愁,新品上市前全送到家裡來。
餘望道:“我那個時候喜歡吃學校門口小賣部一毛錢的零食。”
可惜父母覺得小作坊的衛生沒保障,是嚴令禁止孩子們去的。
何薑倒是吃過不少,說:“有一種牛板筋,特彆好吃。”
裡頭當然是沒牛的,成分要是細究的話估計就讓人吃不下。
餘望其實已經記得不大清楚,可惜道:“我出國太早了。”
國外哪有這些,同學間連分享便當都是不允許的,因為有引起過敏的風險。
何薑以前還挺羨慕彆人能出國的,畢竟人總會渴望明知得不到的東西。
在班裡同學計劃著考雅思托福的時候,她學英語隻是為將來更好的打工。
努力學習有時候把兩個世界的人拉到同一個地方,其中的差距卻並非能輕易彌補的。
她道:“也有好處。”
餘望想想說:“起碼我哥跟我一塊。”
他就是典型的哥哥帶大的孩子,異國的日子沒有那麼難熬。
何薑小時候也很羨慕彆人有兄弟姐妹,尤其是她媽去世以後。
人偶爾就是需要精神支柱,她道:“我仔細一想,你是人生贏家。”
餘望也這麼想過,直言不諱道:“所以我爺說多做善事是怕我們遭天妒。”
老一輩總有那麼多信仰的東西。
何薑脆生生咬著小魚果說:“天呐,我也是這麼想的!”
她一夜暴富以來很害怕是場夢,到處捐款毫不手軟。
餘望還以為她會說是封建迷信,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笑說:“那下次請我奶奶念經也把你的名字加上。”
老太太天天在佛堂裡為全家祈禱,應該不介意加一個。
何薑心想鬨到老人麵前有點不合適,彆看她對她爸隱晦承認了那點意思,實際上還是挺保守的,並沒有打算現在跟餘家人有什麼接觸。
她道:“這個不能隨便念的。”
餘望也不太懂,信以為真點點頭說:“那還是彆犯忌諱。”
畢竟他是個不太懂傳統文化的人。
何薑沒忍住笑出聲,肩膀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