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的朋友是紫家族的人？
夢販子00:你知道他們家族？
4:略有耳聞。不敢恭維。
4:你現在安全嗎？
芮翎眉頭一皺。怎麼問這種問題？
就好像，他知道她現在的處境一樣。
她猶豫了幾秒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現在的真實情況，或者求他把自己從療養院救出來之類的。
芮翎斟酌一下，還是選擇了放棄。
她根本不知道對方在現實中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他們因為夢境交流愉快，芮翎並不打算把這份友情延續到現實。
她也不喜歡透露自己現實中的信息，鬼知道這家療養院會不會在網路上把她當作典型病例放出來。
芮翎的人生宗旨是低調搞錢，來到賽博世界以後，宗旨變成低調活著。
她以前在街頭遇到網紅直播都繞道走，萬一被放上什麼瘋人院官網首頁，還被扒出了真實姓名，她一定會躲回家裡一周不出門。
夢販子00:挺好的啊，我在自己的公寓裡。
剛發出去就後悔。
人家問你安不安全，沒問你在哪，你說在公寓裡。
又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芮翎很無助。
4:【正在輸入中】
4:安全就好。
4:如果你的朋友還要去住療養院，請她務必小心。
4:那家療養院的風評並不好。
有分寸感，也很真誠，這位1000哥算是這個瘋狂世界裡少有值得結交的人了。
夢販子00:我會轉告她的。
夢販子00:風評不好是什麼意思？
“芮翎女士，該輸藥了。”
芮翎立刻關掉網頁，禿頭男人進來。
感謝她上次遇到的尷尬bug，現在對方完全不去看電腦屏幕。
一小瓶藥劑打入體內，應該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緩和劑。芮翎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接入芯片？”
雖然4說智械交互也行，但紫丁來不了適應室，她還是希望有辦法把夢離線下載到芯片，再帶給她體驗。
“您覺得您已經恢複了嗎？”禿頭男人說。
芮翎不置可否，禿頭男人也不給出確切回答，迂回地說：“我們認為還需要進行一輪藥物治療。”
“還是用這種緩和劑？”
“沒錯。”禿頭男人微笑著，“您沒有感到，在適應訓練和這種藥劑的幫助下，您的症狀已經減輕了許多嗎？”
他說得沒錯，芮翎的確好轉了，但她不想給他獲勝的快感：“有一點吧。”
她看著對方抽走針管：“那我什麼時候……”
芮翎的眼皮忽然無法抑製地下垂。
幾秒內，她已經困頓地倒在床上。
睡意鋪天蓋地，她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我……”
“請您不用擔心，這是症狀之一。”禿頭男人的聲音像從遙遠的水下傳來，“您隻需要做夢就好。”
如閃電劃過烏雲密布的天空，他的話讓芮翎如遭雷擊，卻動彈不得。
做夢？她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後思緒從手中流走。
他怎麼知道我會做夢？
芮翎夢見肮臟的街道。
她穿梭在狹窄的小巷中，神經緊繃，步履輕淺。
旁邊的建築忽然傳出一聲咳嗽。芮翎立刻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隻是一個罹患重病的老頭，撕心裂肺咳嗽幾聲後，便悄無聲息。
芮翎鬆了一口氣，視線落在對麵布滿油汙的玻璃窗上。
玻璃並不平整，她的樣子被扭曲了，歪扭地裹在一襲粗糲大衣下，麵色蒼白，簡直有點神經質，像一周沒睡覺。
這樣子並不討喜，但考慮到此刻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