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恩拚命搖頭，表情驚恐。
果然不是。
芮翎擰眉。那是誰報的警？
治安官副手上三樓檢查一番後回來，全屋搜查完畢，顯然沒有什麼問題。
那些嗡嗡作響的機器，被解釋成有彆的功能。
不過儘管看起來一切正常，治安官還是不輕不重地處罰了克尼——私自營業也違法，修理機械的違法程度雖然不如倒賣信息那麼嚴重，也得挨個處分，關門整頓，給政府部門報備業務內容後方可繼續。
報備業務就會引來政府官員現場視察，克尼難以去報備，除非合成霜願意為了貧民窟出麵。
治安官盯上了這裡，會經常巡邏。
那麼，之後的夢境破譯與導出，隻能轉入更加隱蔽的去向。
他們才欣欣向榮的事業，瞬間又風雨飄搖。
克尼一邊和治安官點頭，一邊惡狠狠地看向芮翎。
芮翎背了個巨大的黑鍋，欲哭無淚。
是合成霜在非法買入公民信息，她是不爽，但還沒頭鐵到跟合成霜硬剛！
芮翎抬頭看看，走出來的人群裡，沒有老太太的身影。
她在房間裡麵嗎？還是在治安官到來之前就離開了？
治安官差不多交代完後續工作，就要離開。
芮翎琢磨著是先平息克尼的怒火，還是趁亂上去搜一遍房間找老太太，治安官卻轉向她：“既然遇見了，芮翎女士，我正好想和你聊聊。”
芮翎有些意外：“和我聊聊？”
治安官頷首：“跟我們來一趟局裡吧。”
芮翎：“......不是要抓我吧？”
治安官笑笑：“不是。”
**
來到這個世界兩周，芮翎依次去了貧民窟公寓/精神病院/市中心巨型廣場/貧民窟違法產業窩點/垃圾坑，今天又榮幸地被請到治安管理局。
芮翎一邊從治安官的飛艇上下來，一邊思考，自己是不是可以開一個旅遊直播，就叫“旅行芮翎”。
她打賭她去過的這些地方，五個有四個不在醉中的熱門旅遊景點排行裡。
“這邊。”
治安官帶她走進一間小屋子，並不是審訊室，更像一間辦公室。
治安官請她坐下後，給她倒了杯水。
芮翎拿起水杯，水溫很涼，但聞起來比克尼的果汁好喝多了。
“謝謝。”她抿了一口。
治安官在她對麵坐下，神情有些擔憂：“芮翎女士，你為什麼在零點街？”
芮翎語塞：“我......”
有一瞬間，她以為這位威嚴的治安官看出了他們刻意隱瞞的秘密，決定采取逐個擊破法，從最人畜無害的她開始。
但下一秒，治安官說：“你差點死在那裡，那裡很危險。”
芮翎猛地回想起來。
對，她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就是因為，原主死在了那裡。
她居然把這個忘了。
“特森先生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芮翎定定神。
她討厭克尼，但說出真相的後果不堪設想，何況那條街確有許多人依仗獵手們過活。
比如垃圾坑的羅楊，失意潦倒，隻想做夢。
比如老太太，守著一枚難以破解的芯片，等待進入女兒做過的夢境。
克尼問她是否改變主意，芮翎沒有。
但她切實地為那些沒有選擇的人悲傷過。
她眨眨眼：“嗯......算是。我想去他那個機械修複鋪子工作來著。”
“你的資料裡說，你曾經在合成霜實習過。”治安官研究著她的資料，“雖然是三等公民，但是去其他小規模的公司找工作，應該還是綽綽有餘吧？為什麼要在零點街找工作？”
芮翎心裡一動：“資料裡說的？”
“對，網路信息部，沒問題吧？”
“隻是說，網路信息部嗎？......沒提到下屬部門？”
“沒有，怎麼了嗎？”
“沒什麼。”
芮翎勉強笑笑。
那麼克尼也不是通過戶籍資料之類的手段查到的了。
難道是網路信息部部長，允行本人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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