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翎不寒而栗。
查恩坐上飛行艇，芮翎站在原地不動。
她眼睜睜看著腳下的柏油路，突然變成了辦公室的瓷磚地麵。
瓷磚閃閃發亮，能映出她的倒影。
芮翎說：“沒想到夢裡還要上班。”
這是她的心聲流露。
合成霜的夢打打殺殺是家常便飯，宇宙都能歸一重開了，這個公開售賣的夢裡居然還在上班。
映宛好像又笑了：“也不是所有人都熱愛宏大，也有人喜歡職場類型的。”
芮翎站在這層辦公室入口，看著查恩昂首闊步走向辦公室。
辦公室門口有另一個人，一看到他過來，目眥儘裂：“瓦爾沙！憑什麼是你升辦公室主任！我哪一樣不如你！”
查恩看都沒看他一眼，嗬嗬冷笑：“迪莊，我的辦公室門口怎麼有狗亂叫？”
芮翎：“......”和現實裡的查恩性格完全不同啊。
查恩的秘書跑過來，一臉慚愧：“不好意思，先生，我這就把他拖出去。”
他叫安保上前，那人卻往前一撲，死死抱著查恩的腿：“不許走！這是屬於我的！你根本沒那個本事！！”
查恩一腳踹在他胸口，男人還想上前，被他以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來了個過肩摔，重重摔在地上。
芮翎：“......這套動作，應該是針對個子比查恩高一點的主角設計的吧？”
查恩把腿舉到肩膀上，應該都沒有對方個子高。
映宛：“哈哈哈哈哈哈！”
她好像心情不錯。
芮翎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她一個人在芯片裡遊蕩太久了。
驟然被接入機器，又被送入了幾個夢境。
能看到彆人的夢，應該是映宛最開心的一次。
芮翎悄悄歎了口氣。
“好了，你想好了嗎？”
映宛問：“怎麼喊他醒來？”
芮翎毫無頭緒。
她看著查恩在地上摁著那個人，問：“你能對夢境影響到什麼程度？”
“他現在接入機器不久，我可以不露麵，在他的腦海裡說話。”映宛說，“如果他接入久了，我應該就隻能在他麵前跑來跑去。”
芮翎說：“那你能說一句‘這不是真的’嗎？”
映宛說：“你覺得這樣會有用？”
芮翎聳肩：“總要試一試嘛。”
映宛沒有回答。
安保拖走了大叫大嚷的男子，查恩整理整理衣領，往辦公室裡走。
映宛的聲音喊住他：“瓦爾沙先生。”
“什麼事？”
“這不是真實的。”
查恩的腳步凝固了。
芮翎身邊的辦公桌忽然閃爍起來。
下一秒，查恩坐在辦公桌之後，對著一辦公室的下屬高談闊論。
“他應該聽見了，但是不願意接受。”
映宛的聲音響起。
芮翎憂愁地抱著手臂：“看出來了。”
查恩也許聽懂了映宛的話，也許沒聽懂。
他選擇逃避。
劇情裡已經過去五分鐘，芮翎不知道現實中過去了多久。
她必須抓緊時間。
她說：“你繼續暗示他這不是真的，我來想辦法。”
映宛：“......你最好快點想。”
芮翎頭腦風暴。
身邊的場景不時變換，查恩在抗拒。
“這不是真的，查恩·瓦爾沙。”
“......”
“查恩，你知道這不是真實的。”
“......”
“查恩，你在做夢。”
“......”
夢境簌簌發抖，場景變化得愈發快。
“查恩，你根本不是這家公司的高管，你是一名芯片獵手。”
“......”
映宛的話也落在芮翎耳中。
——芯片獵手。
芮翎猛地抬頭：“我知道了！”
“怎麼？”
“你問他......”
芮翎深吸一口氣：“你問問他，他為什麼被開除出了獵手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