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讚了老板的訃告朋友圈》全本免費閱讀
陳大班被林佐一句話,架著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虛地看了戴蒙,想解釋什麼。
但一個“我……”字說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往下接。
戴蒙雙手環胸,瞪了林佐一眼,催促道:“快說!”
原來,兩年前,有開發商來杜家村考察,打算把村子改造成度假區。開發商前後待了一個月,給村長和村民承諾了天價房屋拆遷補貼。
聽到天價拆遷款,村民們都樂昏了頭。當時還在談幾個工廠項目,因為要改度假區,都喊停了。不少村民還到縣裡看好了房子,付了訂金,就等簽合同之後,拿開發商的賠償款付尾款。
結果,開發商突然反悔,一聲不響跑了。賠償款打水漂,談好的工廠去了隔壁村,不少村民的訂金打了水漂。
於是,村裡就有個陰謀論傳開了。說開發商是隔壁村偽裝的,就是為了搞垮他們村。
村裡怨氣重,正好給了村民一個發泄口,以那個滿臉橫肉的勝哥為首,對著隔壁村越發不對付。但凡有陌生人進村,都覺得是“奸細”,輕則打一頓,重則打完還要軟/禁/交贖金。
當地警察很多是村裡人,知道兩村恩怨,不敢多話,也知道管不了。
“你們也是命大,我們今天剛好跟縣裡書記見麵,幾個村的村長都在。看到你消息,立刻趕過來了。不然你們呐……”
戴蒙成功在陳大班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愧疚。
林佐手機適時響起,丟一下一句,我說完了,你們聊。朝戴蒙眨眨眼,絲滑地離開了病房。
他離開後,病房就安靜了下來。陳大班背對著戴蒙,他隻穿了間單衣,呼吸間能隱約看見蝴蝶骨的起伏。
病房窗戶沒關,一陣風吹起窗簾,陳大班吃力轉身想把外套披上。
身後的戴蒙早一步替他把外套拿起,披在肩上。戴蒙的手指蹭過陳大班的耳垂,耳垂的手感跟他想象一樣,有點涼,還有點軟。
他指間不經意地搓了搓,想讓觸感持久些。
戴蒙走到他麵前,替他把兩襟的外套拉緊。垂眸的時候,對上陳大班臉頰上的傷疤,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意又上來了,剛想開口說他幾句。結果陳大班先服了軟。
“對不起,戴總,這次我太大意了。我不應該自作主張,來陌生的村子做田野調查,萬一阿廣和Alex出事,我難辭其咎。”
戴蒙挑眉:“那你呢?”
“啊?”陳大班疑惑地看著戴蒙。
戴蒙語氣依舊冷冰冰:“彆人出事,你難辭其咎。那萬一你出事了呢?”
陳大班有些晃神,一時轉不過來戴蒙話裡的意思。
他是在擔心萬一自己出事,對【日與夜】會有很大影響?但他不是恨不得儘快賣掉【日與夜】?怎麼突然關心起下屬了?
陳大班有些遲疑:“我萬一出事,你就可以賣了日與夜,不是挺好?”
戴蒙眼裡閃過一絲困惑,很快“切”了聲,不屑道:“【日與夜】的一線生機全在你手上,古代皇帝輕易不出征,這個道理,換到現在一樣適用,你應該明白。”
“再說,我要贏,就堂堂正正地贏。”
陳大班杏眼眨了眨,難以置信:“可是,你已經開始動手肢解【日與夜】了,【日與夜】的去留你早就做決定了,不是嗎?”
陳大班映射的,是香港【日與夜】解散的事。既然提起了,戴蒙就順勢往下聊。
“從我接手【日與夜】執行總裁開始,香港【日與夜】解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香港的廣告業早就衰落了,這幾年,香港分公司的財務狀況,你多少有看過吧?”
“最差的時候,連人工、辦公室租金都cover不了。我爸以前,是用上海的錢,養著香港分公司。如今,魔都【日與夜】的業績也開始下滑,壯士斷腕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這件事,在陳大班看到人事的正式公布後,他就已經接受了。他理性上,知道這樣對【日與夜】好。但感性上,他又覺得是自己能力有限,沒保住。
如今,戴蒙當了一次劊子手,把【日與夜】香港切除,資源集中在魔都,最後搞不好是救了【日與夜】。
陳大班沉默了一會兒,喃喃道:“沒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