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奧站在那裡,指著她放在玄關處的手機,說道:“給我。”
“嗯?”
金春不解,但她還是將手機遞給了齊奧。
“打開。”
“乾嘛?”
齊奧強硬地點開她的社交軟件,強硬地幫助她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兩個星期了唉,她竟然對他置之不理。
他很生氣,但看到她受傷的份上,暫時原諒她。
“記得給我打電話。”
“不想打電話發消息也行。”
總之,他要確保她能聯係到他,說完他離開了。
金春站在原地發呆,握著剛剛他握過的手機,心中遲緩的情緒慢慢發酵,她來不及思考這一切代表什麼,好像多年前的心動卷土重來了,他怎麼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出現了,而且是這樣生動自然地闖進了她的生活,不容她思考,也不容她推開、質疑他。
不行,她慢慢地回到房間,疼痛襲來,那種磨人的抽搐讓她清醒著,但很快,又被他的溫柔淹沒了。
空氣中殘留著他的氣味,幾個月前,她還不能想象到這一幕,不能想象到齊奧就在自己身邊,就這樣貼心地照顧著她,她掐了掐自己的臉頰,懷疑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她前一秒還在勸著自己,一定不要動搖,要平靜,要冷淡,可現在,她想在床上打個滾兒來表示內心的雀躍,隻是腰不允許罷了。
怎麼辦,怎麼辦?喜悅過後一種焦慮感浸透全身,會不會有什麼壞事情發生,她已經明白她生命的注腳,一旦好事來臨,緊接著就有她無法接受的壞事,會是哪種壞事呢?她在這種猜想中沉沉睡去。
直到夜晚兩點,金春在一場潮濕中醒來,她伸手去開燈,薄薄被單濕了一大片,她腰腹又劇烈痛著,比之前更甚,她猛地感受到一陣眩暈,想站起來,卻發現感受不到雙腿的知覺。
她怎麼了?
恐懼立刻襲擊了她,那種黑色不知名的東西又要將她淹沒,她慌了。
她重新翻開被放在一旁的紙條,咬咬牙撐住,又鬆開了,很快,她打了電話。
深夜,鬆城醫院燈火通明的急診室裡。
醫生護士輪番上陣地救治著情況危急的病人,金春被抬了進來,她還不清楚自己怎麼回事,隻知道醫生問了一些問題,她又被拉著去拍片子,而後被推回到人影匆忙的急診室大廳裡。
她側躺在病床上,手掌心冰冷,很快一劑止疼針下去,不適感緩解了,她在病床上睡著了。
再醒來時分,金春還在輸液,麵前直立著一個身影,她睜開眼看,從他的姿勢和穿著金春知道那是誰,她想坐起來,卻被那雙大手按住肩膀。
“你病成這樣了,怎麼不告訴我?”牟立雄站在一邊,眼神深沉又無奈地看著她。
“叔叔,你怎麼來了?”金春問道,想起來,但身子沉動不了。
司機給牟立雄找了個乾淨地方,讓他坐下了,他單手撐在一邊,擔心地重複了一遍:“怎麼不告訴我?”
金春不想麻煩牟立雄,再說了也不是什麼大病,不用這樣興師動眾的。
“我沒事,叔叔,休息幾天就好了。”
不一會兒護士拿著片子過來了,說道:“患者急性腰突,需要住院治療,家屬去交一下費。”
牟立雄安排身邊人去繳費,又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金春就被送進了一個安靜的單人病房。
金春去看時間,牆上鐘表已經走至六點,也就是說牟立雄六點前已經到了這裡,她更不好意思了,隻好勸著他:“叔叔,辛苦您了,我沒多大事,您先回去休息吧。”
牟立雄沒說話,安靜房間,氣氛壓抑,似乎兩人的紛爭這才開始。
“酒吧的工作我幫你辭掉了,你好了之後去我公司上班。”
他停頓著,眼神銳利,聲音平淡威嚴,不容金春反駁。
“然後,找個好對象結婚。”
金春生氣起來,但她很快忍住了,慘白的臉微微笑:“我沒事,叔叔,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牟立雄哼了一聲,語氣充滿了質疑:“這就是你照顧自己的結果?”
金春沒力氣和牟立雄爭辯,但又不知道怎麼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