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便。”
他邁進了寬大明亮的洗漱間內,嘭地一聲,潔白水柱打在他手上,身上,而後他又利落快速地提起束縛的圓領T口,將衣服褪下,放在了一旁置衣架上,露出雄壯堅實肌肉。
金春內心尖叫一聲從門口移開身子。
“洗臉就洗臉,你脫衣服乾嘛?”
齊奧抹掉臉上水珠,他腰腹間隻穿了黑色微薄休閒褲,也不避諱金春,徑直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衣服濕掉了。”
她指了指他身後乾燥衣物,哪裡有濕?
“你是故意的吧。”
齊奧光著身子衝她笑,眼神曖昧溫柔。
“不然呢。”
他大老遠地來這裡,難道是為了跟她客氣?
金春從他身邊跳開,兩人如今也算□□相見,她聽聞紅了臉。
“我能洗洗衣服嗎?”齊奧問道。
“不能!”
她不允許他在自己的房間裡這樣裸著上身走來走去。
“可是,衣服濕掉了,我也沒帶換洗衣服。”
齊奧回身,又用指尖拎起衣服,而後衣服自由降落在洗手盆裡,原本乾燥衣物立刻被水浸濕了。
“你來勁了是吧?”
“嗯。”
金春不理齊奧,她氣鼓鼓地回房間,哐地一聲關上了門。
不一會兒,又聽見門外人敲門:“出來。”
她不應,裹上枕頭被子隔絕屋外爭吵,但屋外人就像小貓一樣嚶嚶叫喚,擾得她心煩意亂。
她開了門。
“又乾什麼?”
“幫你吹吹頭發。”
齊奧手拿吹風機站在門口,巴巴地等著她。
“濕發睡覺不好。”
說完他就拉起她手腕,將她慢慢推向沙發處,他找到一旁的接線口,插上電源,電吹風嗡嗡地響徹在兩人之間。
他的手穿過她的烏黑發,一些地方被纏繞,而後很快被猛烈溫熱的風吹開,她背對著他,一時間也分不清,那種撫摸是來自風還是來自他的手。
“好了。”
齊奧起身彎腰去收線,將長長的線按照她原來纏繞的樣子纏起來,又裝好。
現在,他整個人、整個堅實小麥色的背部都在她眼前浮現。
他沒在意起身,突覺背上傳來一陣涼意,酥麻感從腦後傳來。
那是金春的手,她第一次這樣輕撫著他。
金春在慢慢地撫摸著他的背。
她從下至上,順著那脊柱蜿蜒而上的,除了他結實肌膚外,還有那一條長長新生的疤痕。
齊奧頓住,又猛地轉過身來,他醒過來了,也想起來了。
“好了,快睡覺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忙?”
“怎麼不告訴我?”
金春聲音微弱顫抖著。
好像內心情緒就要決堤了,金春再次拉過他的身子,看向那條長長的疤痕,它從底部而來,一直蔓延至脖頸後方。
醜陋、駭人。
她的心扭著疼。
“什麼啊?”
齊奧甩掉金春的手,他恢複如常表情,回避著她的話。
“你的疤。”
“小時候不小心劃傷的,小春,我一會可以去洗個澡嗎?”
金春神色晦暗,齊奧的玩笑和耍賴沒有用,她頭疼劇烈,不知道怎麼回應,原來不止她在那場火災中受傷。
他也被火灼傷。
她沒有傻到辨彆不出來那是什麼。
她再次拽過他的手,讓他背對著自己坐下,她去遠處開了頂燈,直白明亮的光讓一切都無處遁形。
“疼嗎?”
她的指尖輕輕地觸到,那裡像一條蟲子歪斜攀爬著,因是新生疤痕,還有些微紅。
“不疼。”</